深夜时,门忽然被轻轻推开。天绻站在睡着的小姑娘旁边,把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
棉棉微微被惊动,却没有醒,睡梦里又唤了一声“崽崽”。天绻轻叹一口气,朝外走去。
天绻来到优昙花林边缘的时候已是暮色沉沉。
花林中迷阵仍在,如透明水波在树间缓缓流动。没有被闯破的迹像。她长出一口气,说不清是希望离枭仍留在里面,还是希望它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也说不清心上是搬下了什么,还是压上了什么。
算起来,离枭已被困在里面快要两天了。袖子一挥,迷阵散去,她掩去脸上些许复杂的表情,绷起一脸霜冷,踏着地上已泛黄的绵软落花走入林深处。
里面静悄悄的,不见那团毛茸的身影。她沉声唤了一声:“离枭。”
半晌没有回应。
她忽有些慌了,第二声已抬高了声音:“离枭!”
忽听扑棱棱一阵乱响,然后是数声树枝折断的声音,不远处,一团黑影从树顶坠了下来,一路砸断许多枝丫,重重摔在地上,砸进厚软的积花中。离枭紧接着就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冲过来,把脑袋一头扎在她小腿之间,浑身瑟瑟发抖。
即使它紧张得浑身毛蓬起得像一只球,她也能看出这个原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的家伙,这两天非但没继续长大,还瘦了一圈。这林里也没什么可吃的,想是饿的。原本油光顺滑的黑毛都失去了光泽,透着憔悴的干枯。
天绻挺硬着心肠挺直脊背,想用准备好的训话再敲打它一遍。张了张口,却只说:“凭你的本事,明明可以冲出去,你为何不跑?” 离枭用力摇了摇头,没出声。她叹口气,终是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离枭把头拱进她手心,眼泪蹭了她一手。看它的样子,大概已经接受教训,今后不敢随意攻击人了。她便也不再说教,只说:“走吧,先回家。”离枭却叨住了她的裙角,示意她等一下。她问:“怎么了?”
离枭只叨咕着“卷卷”,大概两天来没有饮水,嗓音都是嘶哑的,也不知是想表达什么。只见它低下头去,脚爪在花层上扒拉两下,叼了一朵优昙花,又叼了一朵。
天绻迷惑地看了一阵,才明白它是在落花里挑相对完整的花朵。想了一想,问:“你是想带回去送给棉棉吗?带一朵让她开开眼界就行了,不用拿那么多。”
离枭忙着选花,竟是顾上不理她,直至选了十几朵,嘴巴里叼得满满的,再也塞不下了才作罢。她带着它驭云飞起,看它咬了一嘴花颇是吃力,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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