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吃了一惊，猛地站起来后退一步。失去搀扶的云舟立刻软软倒在地上，毫无生气。
卷卷左右看着空荡荡的朱菡舍：“你……你在哪里？”
“我在你的脑子里。” 仿佛有一团冰凉之物从额头扩散开来，迅速弥漫。那个声音说，“只要一点点时间，我就能占领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啦。你的身体肯定比小云舟耐用得多。你看她那付皮囊，才用了不到一个月就油尽灯枯，瘪成枯木了。你这具人身由狐妖修成，根基结实的很，必能多用几天。当然啦，再耐用也会用坏，你迟早会变得跟小云舟一样。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具用不坏的身体呢？唉。”声音忧心忡忡地叹息。
这一次卷卷听清了，声音是从自己脑袋深处传来的。她用力敲打着自己的太阳穴：“你给我出来！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敲了几下，冰冷感沿着颈部、肩膀如蛇一般钻入手臂，手顿时不听使唤了。
那个声音语气嗔怨：“别打，打坏了头就不好用了。”
卷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右手在眼前屈张了一下，那却不是她本意要做的动作。手被无形的力量抢夺去了控制权。恐惧感紧紧携住了她。她匆忙地想调动自己的妖力抵抗，脑中传出嘲笑声：“想以妖力驱我出去？别想了！我侵入你身体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封了你的内丹！你的意识很快就要被我占了，在此之前我不妨告诉你我跟韩家人玩的小把戏——只要在人身体中埋藏红莲子，或早或晚，他们都要化菡，他们的肉身都会归我所有。包括二十四年来从韩家买红莲子吃的人。十二龄童、索取命债，都是让韩显帮我把更多人变成人藕的噱头。”
卷卷吃力地问：“二十四的前韩显遇到的那个……把莲子赠与他、并教给他种植方法的那位仙人是你吗……”
“不，不是我。”那声音的调子神秘兮兮：“我也不知道是谁赠了韩显第一粒红莲子，我只是个收割者。还要感谢韩显不遗余力地种出这许多的人藕呢。”
卷卷对着虚空厉声质问：“所以说，什么复仇索命都是借口吗？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还记得水中那些绿色的小光点吗？那些东西能汇聚到我身上，让我变得更强大呢。你知道吗？韩显自以为红莲子的种植术是他们家专属的机密，可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卖出去的红莲子也有被其他人当作种子的，不止他们韩家在种植朱菡呢。究竟有多少人已经或将要头上开花，那数目你不会想知道的。”声音咯咯笑起来。
卷卷感觉冰冷感漫向了五脏六腑、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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