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浸在回忆中,屋中忽然陷入安静。还是璟舜打破沉默,开口时语气的冰凉平静一如往常:“当初,我之所以给你那次机会,不是为了照顾你们的私心。蜃君干系何等重大,我没有那么糊涂。”
天绻深以为是。杀伐决断的大帅璟舜,怎么会单单为了不让她背上心理包袱而留下后患呢?
她问道:“那么,是因为邵未离功可抵过吗?”若不是邵未离在危机时刻与蜃君争夺身体控制权,把它送到天绻的剑尖上;若不是他挟持着共用躯壳登上凤首顶,那一次蜃君极有可能逃脱的。一旦逃了,蜃地之战不知还要持续多少年,最后的胜者也未必是青甲军。
璟舜却冷冷道:“功劳再大,也不是留下一份后患的理由。为了彻底消灭蜃君,别说一个邵未离,就算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殉命又如何?”
天绻心中一凛,看了璟舜一眼。她承认璟舜说得没错,身为统帅原该有这样的觉悟。她就做不到这样果决,往往有多余的情感和心软。璟舜当然不是无情之人,只是他的情感十分高远,能在抬手之间为天下苍生做出果断无比的取舍。她总觉得那是她无法企及的高度。
这或许是……她这个副将与大帅总有距离原因吧。
她问:“那……你为什么允许他回来?”
璟舜一瞬间在她眼神中瞥见一丝说不清的什么,那大概是越行越远的距离感。他低了一下睫,将微起的波澜压在眼底,再抬头时已是风平浪静。他看向离枭:“自你出现,你总不肯承认身份,我就知道有猫腻。果然,心脏刺破泄露了蜃君的气息。”
天绻跟着心中一惊,不由自主把离枭的手抓住,生怕璟舜抢了他去似的,急道:“只是一点残渣,那又有什么?”话尾越发透着心虚的颤音,记起璟舜对蜃妖的态度如眼里容不下沙子,帝君允许他收藏的一片残魄他都销毁了,别说邵未离这里的,可是蜃君的“残渣”。颤颤道:“你……想怎样?”
璟舜不耐地移开目光:“离枭,你坦白说,蜃君残留在你这里的东西,对你有什么影响。”虽然已经弄清离枭并非“离枭”了,大家已经叫习惯了不好改口,就权当了他的名字。
离枭轻轻拍了拍天绻手背示意她安心,似是理了一下头绪,才道:“在火窟里,凤魄、我、蜃君同炼一处,我们三个有过一番争斗,也能够交流。凤凰上神告诉我,它会站在我的一边。那涅磐之火如果炼化了蜃君,它会助我塑造新身;如果被炼化的是我,它自然不会帮它。不论怎样,蜃君只有化为虚无这一条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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