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栖翼居的窗口洒进来落在裴云桨的素洁白袍上,他却觉不得一丝暖意,兀自瑟瑟发抖:“我到家只看了一眼,就猜想父亲会不会是中了蜃妖下的鬼草。想到离药师之前懂得耳报蒲和炽子髓的解法,不知能不能判断出一二?”
离枭一直在认真听着,这时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枕边的一摞纸张。那是他还没录完的《鬼草集》。他刚要将手伸向那摞纸,天绻却先他一步将纸张捧起来理了理,极自然地搁到较远的书桌上去,一边道:“离枭,你听云桨的口述,能猜出裴门主是否中了鬼草吗?”
她的小动作提醒了离枭:录《鬼草集》给璟舜的事是要绝对保密的,即使再信任裴云桨,也最好不作泄露。离枭不由暗中自责疏忽,险些做错事,幸好卷卷反应快。
他心中虽有波动,以戏精的功底维持了面上滴水不漏,对裴云桨道:“我天生有悟,知道几样鬼草的用法解法,裴门主的情况若是描述得准确,这一样应该叫做金胎草。顾名思义,色泽是金色,以人血肉为养分生长,最终将人的身躯化作草胎。金胎草只生长于冥河之畔,离开冥河阴气,让它能在世间落种生长的只有蜃妖之术,因此,是蜃妖作怪无疑。”
裴云桨面色惨白,膝盖一软就要跪下:“求离药师救救家父!”
天绻赶忙扶住他:“事关蜃妖,本是同仇敌忾,我们自当尽力。”她眉间积起肃杀之气,“裴门主在蜃战中立下不菲战功,蜃妖这必是寻仇来了。”
却见离枭犹豫一下,语气凝重道:“裴公子,以你描述的裴门主的情形,你心中需有个准备。”
裴云桨身体晃了一晃,道:“我也知道极可能为时已晚。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称职……”
天绻道:“你也不必过度自责。你带车来了吗?”事关蜃妖,离枭就是只剩一口气也必须得跑这一趟了。
裴云桨道:“我跟师尊借了麒麟辇,此时也该到了。”正说着,外面传来兽嘶之声。
云桨心思细致,来之前就预料到要请离枭过去。凡间世家原不能驱使神兽驾车,马车对伤重的离枭来说又太颠簸,裴云桨是特意发传信符给师尊借来麒麟辇,他动身的时候,两头麒麟也拉着空车从鸿蒙天司云台启程而来。
离枭身上多披了一层斗篷,将各处血迹遮得严严实实,由天绻和棉棉两人扶着慢慢挪到麒麟辇上。
这段日子这一对驾车麒麟已将半月宫踏得熟门熟路,与棉棉等人都混熟了,看到她们,发出亲热的咈咈声。棉棉却没心情跟它们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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