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的反应却出奇的冷静,冷笑一声:“你总算是跟我动手了,这么多年,你假装夫恭妻贤装得累不累?”她眼中滑下一滴泪来,声音喑哑下去,“反正,我很累。”或许因为天绻是个女子,邵夫人遏制不住地朝她倾诉起来:“上仙,您知道我自从跟了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人前和和气气,一转身的功夫,就冷如冰窖!他不过是将我当成了生儿育女的工具,自二十年前生下给他两个孩子后,他便再也没碰过我,二十年了,我守了二十年活寡,全是因为那个——”
邵未行一掌击在桌面:“当着上仙的面,你说这些丑话做什么!”
邵夫人厉声道:“是话丑,还是你做的事丑?我的人生凭什么……”
“那素樱的人生呢!”邵未行的声音顿时如带着血丝,“被你害死的,素樱的人生呢!”
邵夫人愣住:“怎么成了我害死她的了?”
邵未行气得哆嗦:“如果你没害她,蜃妖去哪里借怨气给你种鬼草!你命都差点没了,还只顾撇清!”他紧紧握起的手背绷起青筋,仿佛努力压制着什么。
邵夫人一脸茫然。天绻轻咳一声,道:“夫人还没弄清楚状况,今日我们翻出旧事不是为别的,而是为了救夫人的命。眼见为实,不如你先去探望一下邵老夫人吧。”
邵老夫人中鬼草、失去眼睛、得了疯症的事,邵未行刻意令人保密,回娘家的邵未人一直不知道,到现在还没完全搞明白。
邵远行按了按跳痛的太阳穴,哑声道:“上仙说的是。是急我糊涂了,越搅越乱。”
今天邵远行突然抱了个水罐子赶到她的娘家,里面装了条肉眼几不可见的小活鱼,一向文雅的邵远行粗暴地按着头给她灌下去。娘家人都吓坏了,还以为女儿犯了什么错,让女婿暴怒失控给她灌下毒药了。没待他们搞清楚怎么回事,邵远行又连拉带扯地拽着她走了,一路上只发脾气,根本没能说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天绻领着一头雾水的邵夫人去看老夫人,邵远行没有马上跟上去,在座位上略停了一停,自问为何方寸乱到这等地步——是因为忧心母亲吧,他想。
可是,似是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刺得他心里难受。转头望向与天绻相伴而行的女子的背影,似是第一次发现她的背影望去还是那般年轻婀娜。这个女人差点死了,或是变成与母亲一样的惨状。
关心则乱。
邵未行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慌不迭地收起自己的心思。
不,心里的那份刺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