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抬眼朝前看来，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看到他了。
茉莉说：“如果将军能进到这个梦里，说明尚未酿成大祸，一切还有转机。茉莉擅自做这些，也不知做得是对是错。也不知，能不能帮上将军。茉莉就此……别过。”
璟舜意识到这一别或是永诀，忽地伸手过去：“不要……”
她却没有就此消失，似是记起什么：“对了，你还没弄清我为何气你气到不肯发芽的吧？”
璟舜刚想说“因为我欺骗你、辜负你”，却见茉莉委屈地抿了抿嘴巴：“是因为我如此喜欢你，你心中却只有别人，还总是在我面前说起她。”
璟舜张口结舌。可不是么。战时他把花种贴身携带着，有空就跟它说话，说得最多的，可不就是那时他不能与别人提的心事——舒卷卷。
他真是愚蠢至极。
却见茉莉展颜一笑，将落寞压在眼底：“现如今我已想通了。将军不喜欢我那又如何？只要我心中全心全意装着将军就够了。”
璟舜的手向前伸着徒劳地挽留，茉莉制造的梦境却如云气一般从指间溜走，片刻之间，她带着一点点伤感的笑容消失在面前。
低头看时，白玉栏里的茉莉已经花叶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细枝，那枚绿莹莹的蜃魇亦已散去，仿佛演绎这个梦境已耗尽这株花儿最后一丝生机。
璟舜弯腰捡起落花，眼泪坠下渗入泥土中。
天绻在旁边看着，判断他已从蜃魇中走出来，小心翼翼地走近：“仙君？”
璟舜背对着她，用袖子揩了一下脸才回过头来，脸上倒是干干净净，只是眼眶难免还泛着红。开口时嗓子已哑得不成样子：“事情经过我已知道了。是有人试图借茉莉对我的怨恨投种鬼草，茉莉知道他此计不成也会另生一计，只能同意。那个人捡了她的落花去不知是要做什么用，也不知是否已用在我身上。茉莉虽然尽力抵抗了，却并不确定有没有用。”
天绻叹道：“真是株仗义的花儿。那么，她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璟舜道：“那个人跟她交流时她还是土里的一颗种子，辩别不出是谁。她只说有熟悉感，那个人不止一次在花园走动过。”
天绻一惊：“熟悉的人，不止一次来过……仙君能分析出是谁吗？”
璟舜犹豫一下，摇头道：“不能。”
天绻不由多打量他一眼。
仿佛为了证明似的，璟舜解释道：“我门下弟子众多，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来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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