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时,红衣女子挟着一朵云而来,卷发在风中飞扬,如一团火焰落在涧口。天绻东张西望地寻找,一枚小青果凭空飞来砸在她身上。抬头一看,黑衣少年坐在大树的枝上,头顶红羽被露水打湿,显得沉甸甸的。他的眼睫和笑容也沁透晨雾的蕴润水汽。
天绻朝他招招手:“快下来。”
离枭呼地跃起直朝她扑过来,想把积了几日的思念全身心地投进她怀中。她却说了一声“当心”,转身给了他个脊背。离枭从后面拥住她,对于这个与预期不符的拥抱颇是不满,忿忿地把脸拱进她颈间蹭了个够。
天绻却另有心思,一直护在身前的手张开:“棉棉天没亮就起来蒸的素馅包子,特意给你做的,快趁热吃了。”
离枭在私会的缱绻和包子的诱惑中挣扎了一下,从了包子。
两人衣色一黑一红,颇像一对游山玩水的小情侣。天绻将傀儡戏班子的事讲给他听,听得他眉头紧紧蹙起。蜃妖居然胆大至厮!它到底想做什么?
一条石板路延伸进流淌着一道涧水的山谷中,可是谷口没有“春深”二字,两人左右张望,不确定路走得对不对,忽有阵阵清亮鹤鸣传来,手搭凉棚望去,只见山涧深处的方向有一对白鹤在天空绕圈飞翔,引吭高歌。还隐约似有七彩瑞气蒸腾。天绻说:“这仙里仙气的,应该就是此处了,走……”
还没抬脚,忽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两人下意识往路边一避,就见一群布衣百姓脚步匆匆地跑过,男女老幼、拖家带口,有的还背着小板凳,其中有人兴致勃勃地说:“走,快去看看谁又遭报应了!”
天绻伸手拉住一个农妇:“大婶,你们急匆匆的这是做什么去?”
农妇道:“仙鹤长鸣,神仙显灵!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有个水幕洞府,里面住着春申仙人,专揭恶人罪行,给有冤之人伸冤报仇。你看,仙鹤又唱起来了,今晚又有神迹看了!哎呀,我得快些去,去晚了好位子就被占满了!”
两人便随着人往前走,一路上又有无数村民百姓从背后赶上来。直至走进春深涧深处,到达那个“水幕洞府”前面,才知道为什么大家伙都那么着急。一道宽宽水幕从山谷尽头的断崖上垂下来,隐约可见薄薄水幕之后有个深邃洞穴。水幕落下崖下的水潭中,已经落下的两只白鹤在潭边浅水里优雅地漫步。洞口边,水幕外,泊着一叶独木空舟。
水潭边上有一圈不小的空地,建了一排排新盖的木屋,不断有百姓出入。看样子已有不少人举家搬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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