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后传来几分慵懒、几分不悦的女子声音：“怎么才这么点？这个东西越来越不中用了。”
北辛道：“墨兰的状态一日弱过一日，血竭而亡也是迟早的事。”
“可惜！可惜。”屏风后的声音惋惜道，“双生花露最近可卖得不错呢，让多少有情人成就佳话。现在欠的订单已有一大批，今日还有北境贵妇不远千里派人慕名求购。可不能他若这么枯了断了货，又少一笔进帐。你吊着那个墨兰，再让他多产几次。另一株白兰花的事，可千万别让他知道。”
窗外偷听的墨兰心中一惊。另一株白兰花自是指的素兰……素兰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却见北辛笑语嫣然：“楼主放心。他今日提出要见素兰，我以产出花露太少拒绝了他，他并不知道白兰花已经枯死，必会拚了性命再去各仙家的花园里偷花露喝……”
墨兰巨恸之下，不小心碰了一下窗户，弄出一点动静。北辛如炬的目光射过来：“谁在那里？！”
北辛冲到窗边朝外张望，只见窗下花坛里夜来香开得正好，并不见半个人影。倒有一只猫儿从花丛中猛地跳出蹿进黑夜中。
北辛关了窗，对屏风后面的人说：“原来是猫儿在闹。”
屋内的人又说了些什么，化作一株紫色小花藏在盛放的夜来香下的墨兰已经听不到了，耳边只重复嗡嗡响着一句话：白兰花已经枯死，已经枯死，已经枯死……
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北辛不知何时离开了，屋子里已经没有人声，灯光也已熄了。墨兰化成人形，如一片幽魂般偌大的宅子里游荡。他神智恍惚，这样走下去免不了被巡夜人发现，他却已没有心思管这些。
他只想去找素兰，又不知该去哪里寻找。夜风忽然卷着黑暗涌来，几片白色花瓣飘过。他脱口而出：“素兰……”
花瓣起起落落，时而扬起时而旋转，时停时走，似是替他指引着方向。在花瓣的引领下，他奇迹般地与巡夜人队伍错过，也恰巧巧没触发一处机关。他就这样跟着花瓣走，在大宅中兜兜转转，莫名其妙地，走进一座木楼中。
楼里寂静无人，没有灯光，只有凉薄月色从窗子泄入些许微光。小风又起，花瓣从走廊深处回卷回来，仿佛是特意来接不知所措的他。
墨兰跟着继续走，在曲折的楼梯间和柱子间左拐右拐，拐得他晕头转向，似是穿过了一道半开的铁栅门，沿着向下的楼梯一圈圈走了下去。他更糊涂了——他不曾上过楼，怎么朝下走了呢？可是眼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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