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开心得扑到他脖子上抱了一下。云朵太小，躲无可躲，防不胜防。这就太越界了，璟舜强忍着没把这肉团从云头上丢下去。想了想问道：“你家里，最近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
小童眼神一黯：“我祖父过世了。”一脸伤心的样子，却没有恐惧的意味。看来金胎草的事，大家都瞒着小孩。却听他接着说，“还有，小坛哥哥也不见了。”
“小坛哥哥是谁？”
“是大哥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坛哥哥不跟别人玩，只跟我玩。小坛哥哥说，他是罗衣镇的人。”
“罗衣镇？”想来是耳报蒲事件后，裴云桨收留的孤儿。
璟舜问：“你知道小坛去哪里了吗？”
小昌说：“大哥说，小坛是自己跑出去跑丢了。可是……”他把声音压得很低，“我觉得，他是被看不到的妖怪拖到水底下去了。”
璟舜的瞳孔悚然一缩。故意用轻松的语调说：“你们尧光境怎么会有妖怪，你在撒谎吧？”
云昌不高兴了：“我才没有撒谎！我们家后边的湖底有个村子，好多人都被拖进去了呢。”
“你亲眼看到过吗？”
云昌笃定地点点头：“每当有人被拖进去的时候，大哥都不准人看。但是我看才不听他的，我偷偷看到过。”
璟舜听得心惊，脸色越来越凝重：“这么……有趣的事，为何没听你家其他人聊起过？”
云昌不在意地说：“大哥不准他们跟人交朋友，不准跟人聊天的嘛。不过我才不听他的，我就是假装听话——我娘说这样大哥才会不罚我。”调皮地耸了耸鼻子。
璟舜心中翻滚着疑惑，摸了摸娃娃的脑袋。手感竟然不错。
压下云头重又落回茶花园时，一眼看到裴云泽站在花影里，消瘦的样子像一片薄薄的幽灵。
“二伯！”娃娃欢快地扑过去，明亮的小脸将裴云泽晦暗的脸短暂地照亮。裴云泽牵着娃娃，遥遥看向璟舜。眼中似压着千言万语，忽然深深一拜，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拉着娃娃转身走了。
娃娃还在朝璟舜兴高采烈地挥手：“神仙大叔！明天还要带我驾云哦！”灿灿烂烂的小模样，把旁边裴云泽衬得越发晦暗飘忽。
璟舜转身便走向尧光境后方。尧光境原是秀美仙山与片片湖泊连续而成，裴家家宅建在中心处的山上。山峰后方不止一个水波泽泽的湖泊，璟舜却一眼就锁定其中圆圆的一片。时值夏季，周围其他小湖上鳞潜羽翔生机勃勃，这一片却格外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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