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枭出诊也不是第一次,一开始天绻也没当回事。但是又过了一天,他还不见回来。天绻耐不住了,亲自出门去找。还未出门,看到地魅又来了。它吱吱地跟她说,前日跟天绻汇报时有个细节没有说,后来越想越觉得奇怪,特意跑来告诉她。
地魅说:“那个哑巴耳朵边别了一朵绒花,特别显眼。”
天绻道:“别着花有什么奇怪的?或许只是个爱漂亮的人。”
地魅:“小的原也是这么想。可是这两天回想起来,那个哑巴衣着简朴,脸色灰黑,满脸皱纹,实在不像个爱插花打扮的人。这两天回想起来,那朵粉色绒花总像在眼前跳,总觉得与那个人的打扮太不相称了。”
这么一说天绻也觉得奇怪了,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点点头,让地魅回去了。独个唤来云头升上半空,沿着自己的辖区一村一镇地找下去。离药师施药一月有余,已经小有名气,她每到一地问起“离药师有没有来过”,多数时候就有人知道问的是那个穿一身黑袍、头上喜欢“插”根红羽毛的药师,却也都说这两天没有来过。
天绻从清晨找到日暮,问过七村八寨也没有打听到他的踪迹,心中焦虑更重,脚下云朵也催得更急。天色渐暗,半空里忽然瞥见地面有细碎光点浮动,流萤飞舞。这是夏天才有的飞虫,这才春天呢,怎么就有出来了?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到了罗衣镇。
罗衣镇离天绻的土地祠四十余里,四邻八乡多蚕农、织户,是个靠丝绸绢布交易发展起来的镇子,一向富庶。既然到了,那也得下去打听离枭有没有来过。南境多水乡,罗衣镇也是个河道曲通的镇子,天绻在距离镇口不远的地方捺落云头,沿着沿河街道步行走进去。大概是春雨刚停,地面隐隐结起一层薄雾,小镇如猫儿一般蜷在雾气中。她一边走,一边不由自主好奇,留意半空里看到的流萤。
这个镇子在她辖区之内,她可不是第一次来,自己用的衣料也时常来镇上采买。当街几家绸缎铺、成衣铺、绣庄,平日里总有人来客往,现在天黑了,都上了门板关门歇业。不过……沿途的窗口也没有灯光透出,大家倒是休息得早。
忽有一点萤绿光点从胡同口飘忽而出,紧接着一阵啪啪奔跑声,一个七八岁的女童随后跑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网纱罩扑那流萤。
天绻喊了一声:“小妹妹……”
女童听到呼唤,脚步一停朝这边看了一眼,流萤就飞过路边的小河去了。女童懊恼地跺脚:“啊呀,跑了,抓不住了。”不高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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