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家等着修房子呢,老子这双砍梢子的手干这破烂事,狗日的步火营。”
骑兵第一司北方的武学营房外边,成排的士兵披散着头发坐在条凳上,身边都站着一个士兵,正在脑袋上拨弄。
匠帮站在周琛的背后,口中不时的骂上一句,他们两人进入步火营之后,就成天的操练队列、静立,按照吴达财的说法,庞大人对步火营的第一条要求就是成队列,任何时候都要成队列,除了队列就是这类洁净的事情。
坐着的周琛用手在脑袋周围挥动,驱赶那些环绕着的蚊子,安庆九月上旬时气温回升,蚊子又活跃起来,比最热的七月还多,石牌镇河湖交错,他们这个司的营房就在河道边上,蚊子比其他营区就更多一些。
匠帮的手臂上就叮着一个蚊子,他飞快的一拍,然后甩手抖落,便继续拨弄周琛的脑袋,把头发一层层的扒开,跟猴子一般仔细翻找,“谁家没个虱子,谁被虱子咬死的,就他安庆营不能有一只。”
周琛开口道,“鲁小马,你翻虱子不要说话了,漏了被镇抚翻出来,我又得挨一顿打,我给你查得可干净。”
鲁小马就是匠帮的名字,从池州来的,他一把周琛按住头发,“脑袋不要动,找到一个。”
周琛感觉到有指头在脑袋上摩擦,当下不敢动弹,“你抓牢了,别让它跑了找不到。”
“你知道帮头为啥叫老子学砍梢子,就是因为我手有力又稳,老子看它跑。”
说话间脑袋上一声轻微的脆响,头上的手移开了。周琛马上转头去看,只见匠帮一脸凶狠的盯着手指,两个拇指用指甲盖互相对着死命的挤压,那虱子已经命丧当场,变成了扁扁的一片。
轰一声响亮的炮声传遍远近,周围的步火营士兵都齐齐一抖,以前炮兵训练在麻塘湖西边,距离镇上比较远,听起来没那么吓人。
最近这两天武学也开始炮击,步火营的士兵基本都是新募的,大多都没有见过火炮,今天每次炮响都让他们紧张。
此时一个声音喊道,“第二小队的,大家都仔细着找,这几日火铳不够用,百总那边说就查虱子和队列,特别这个虱子,吴学正都说了,那就叫做个啥来着,反正就是不干净的意思,不干净就要生病,你想想吴大人说的也是道理,咱们是安庆营的兵马,那是要去打仗的,你说都还没走到地方就病了,那不得还招人照料你,还怎生打仗,不是给吴大人添乱么。”
说话的是小队长,也是新募来的,大概三十多岁,牙齿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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