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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骑兵的战马披着蓝银相间的马衣,喷吐的白汽如龙息般汇入晨雾。枪阵如移动的荆棘丛,每一步踏下都令大地闷响。弩手军团肩扛的劲弩机括泛着冷光,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蝎尾针。
普罗旺斯的金百合旗帜在风中猎猎狂舞,旗下,贝里昂伯爵身披湛蓝鎏金甲,马鞭遥指米兰方向。他的声音如滚雷掠过河面:
“伦巴第人当初举着长矛利刃撕开我们的边境线之时,可想过普罗旺斯的铁蹄会踏碎他们的葡萄园?”
副将勒马近前,“斥候确认,威尔斯军团已破地峡堡,正全速北进。米兰城内今日清晨放出五百余轻骑朝南赶去,想来应该是去增援二十英里外的灰岩堡——”
“所以米兰的软腹正裸露在我们刀下。”贝里昂冷笑,鞭梢划过河岸线,“传令!工兵架浮桥,骑兵先锋渡河后直逼米兰城!是时候告诉伦巴第公爵——普罗旺斯人先到一步。”
“哈哈哈……”
河风卷来对岸村庄的警钟声,却迅速被军队推进的轰鸣吞没。重装步兵开始以盾牌敲击节奏,战吼声如山崩般炸响:
“普罗旺斯!碾碎雄狮的头颅!”
八千铁蹄踏碎春草,浮桥组件被抛入河中,木桩砸起冲天水花。
阿达河的平静被彻底撕裂,鱼群惊惶潜向深水,仿佛预感这片水域即将被鲜血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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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宫廷内廷的公事房内,弗朗切斯科刚将代表军力的木桩插上地图西南角,侍卫突然来报:
“公爵大人,最新急报:普罗旺斯人正在阿达河架桥。”他指尖重重点住阿达河附近那座村庄的位置,“普罗旺斯领兵伯爵贝里昂达亲自带兵,至少八千~”
威托特公爵刚染上喜色的脸骤然灰败,施瓦本的密信从他指间飘落在地。
“普罗旺斯……那群趁火打劫的鬣狗……他们……他们不是只有两千人跟在威尔斯军团后方吗?为何会突然从西南出现,还是八千人马?你安排的斥候难道全都瞎了吗?”他喉间发出咯咯声响,像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
一连三问,让弗朗切斯科突然沉默。
他弯腰低头拾起密信,深感不安。那八千大军能悄无声息地抵达米兰城外,唯一的解释是自己安插在南方的斥候悉数被对方清除。
“现在,我们两面受敌。亚特自南而来,贝里昂自西南切入——而施瓦本人的援军,远水难救近火。”威托特公爵缓缓闭眼,脸上的表情冰冷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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