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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骑兵如铁钳般从两侧合拢,沉重的马蹄踏得落叶飞溅。弩手们弃弓拔箭,与骑兵一同扑向困兽犹斗的伦巴第人。
金属碰撞声、骨骼碎裂声和垂死哀嚎顿时充斥林间……
洛伦佐如野狼般左冲右突,长剑劈开一个普罗旺斯骑兵的颈甲,温热的鲜血喷了他满脸。身旁的副官刚刺穿敌兵胸膛,却被侧面射来的弩箭贯穿喉咙,咯咯地倒下去,手指徒劳地抓挠着没入喉管的箭杆。
“杀出去!”洛伦佐大声咆哮着,低头瞥了一眼倒地的副官,开始率残部向西侧突围。剑光闪处,又一个普罗旺斯弩手被拦腰斩断。
但敌人实在太多——每倒下一个伦巴第骑兵,就有三个普罗旺斯人补上空缺。
战圈越缩越小,米兰人的鲜血染红了树根和苔藓。
洛伦佐一脚踢翻面前的弩手,身后一柄战斧却狠狠劈中他的右臂,臂骨碎裂声清晰可闻。他手中长剑瞬间脱手飞出,踉跄跪地,眼睁睁看着最后几名亲兵被乱剑分尸。
普罗旺斯骑兵团长缓步上前,踢开洛伦佐脚边染血的长剑,啐了一口唾沫,骂道:“米兰的疯狗,倒是挺能咬。”他挥手下令,“全砍了,脑袋插矛上——带回去让城里那帮缩头乌龟看看顽抗的下场!”
刀光闪落,最后一颗伦巴第头颅滚进落叶堆。士兵们熟练地将首级系于马鞍旁,血滴在林间小径上连成断断续续的红线。
当这支满载“战利品”的队伍走出密林时,枝头惊飞的乌鸦发出刺耳啼鸣。
一百五十颗头颅将在日落前,成为插在米兰城外的恐怖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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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米兰城外。
八千普罗旺斯大军如蚁群般忙碌。一夜之间,平原上已竖起连绵的木栅壕沟,投石机组装架吱呀作响,工兵们抡锤敲打攻城锤的包铁撞头。
军官的嘶吼在烟尘中震荡,“第三队!把壕沟再挖深三尺!”“弩机组!校准东南角箭塔!”
南城门外三百码处,一座十五英尺高的木质望楼拔地而起,擎旗的士兵正将黑底金百合旗插上顶端。
更远处,数十辆蒙皮攻城塔正在组装,工匠用浸湿的牛皮覆盖表面以防火攻——俨然已将米兰城墙视为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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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新征召的“护城军”正在烈日下煎熬。
被强征的市民穿着不合身的皮甲,颤抖的手指几乎握不住短矛。有人不住眺望城外移动的攻城塔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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