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上帝的复仇:一个国家的疯狂报复(第1页)

一、一个以色列人的微笑

1979 年 1 月 22 日凌晨 4 点,黎巴嫩首都贝鲁特上流社会聚居的「鲁威登区」中,独自躺在别墅大床上的阿里·哈桑·萨拉曼再次从噩梦中被惊醒。

尽管已经感到背后的冷汗粘住了床单,湿痒得有些难受,但在黑暗中的萨拉曼依然一动也没敢动,而是默默地眯缝着眼睛,两只耳朵神经质般微微抖动着,紧张地搜索着窗外的动静:

远处的树林里夜莺依然在不紧不慢地鸣叫,证明树林里没有埋伏狙击手,很好……

周围邻居家窗棂被风吹过,发出刷刷的声音,证明每扇窗户都是完好关闭的,很好……

别墅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自己的保镖巡逻的脚步声,每两秒落地一次,每两秒落地一次,稳定,规律,没有其他陌生的脚步,很好……

他又等了 5 分钟,窗外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隐约的哨声。

很好!安全!

萨拉曼终于松了一口气,那是他在远离别墅的高处布置的暗哨,每过十五分钟会用哨声报告平安。

他终于敢小心地挪动自己的身体了,虽然窗户上厚厚的遮光窗帘阻挡了一切光源,即使开灯也不会暴露身体轮廓,萨拉曼却依然选择了摸黑下床,谨慎地靠着房间里的承重墙走到了卧室门口,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沉重的防弹门被打开了,面无表情的贴身保镖走了进来。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主人总是在凌晨被惊醒,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掏出手枪,在卫生间外面警戒。

萨拉曼这才打开了卫生间的灯,走进去打开淋浴开始洗澡。从 1972 年 10 月开始,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整整 6 年,从德国、西班牙、挪威、约旦到黎巴嫩,这 6 年里他像丧家之犬一样颠沛流离,但始终没敢放松一点警惕。正是因为这份谨慎,他才能在过去 6 年里侥幸逃脱了对头连续 5 次的追杀。

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6 年时间里,他无时无刻都在神经紧绷,只要有陌生人靠近自己 50 米范围内,他的后背会汗毛乍起,就连酒店的床跟沙发都得保镖先坐过自己才敢坐,所有入口的食物都得保镖先吃过自己才敢吃。即便回到了相对安全的家里,每晚要么就是一夜失眠,要么就是在凌晨被突然惊醒,即便睡着了也不见得有多美好,因为梦里全是爆炸、残肢跟黑黝黝的指向自己的枪口……

即便如此……6 年来能够活着依然是一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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