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杜甫的诗总是忧国忧民?离不开他的生活环境。那天黄昏,杜甫来到羌村,他推开门,传来了妻子痛不欲生的哭声......
1
黄昏,大概是六七点钟的时候,我遥遥见到了羌村。羌村像是一团被夕阳烧掉的云,从天空中不规则地落下,还沾染着红色的余晖。
这火焰灼烧着我,使我不敢前进。
其实我离开羌村不过一年光景,只是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我以为我又回到了三十岁的长安,即将漫无止境地被困在那里。
后来我离开了长安,就像今天一样,我在一个黄昏,遥遥望见我的家。
我推开门,里面传来了妻子的哭声,她看见我,目光里有很复杂的情绪,我用什么样的诗句也难以描摹。
她说:「我们的儿子饿死了」。
那年我的大儿子学会了骂人,他第一个骂的就是我,骂我为什么不去给他找吃的。
我说:「我是你爹,你不能骂我。」
大儿子说:「为什么?」
我给他讲君臣父子的道理,他说他听不懂,他头晕,饿。
我在长安的这十年,歌功颂德的诗也写过,给公子权贵陪玩的工作也做过,我以为这些冰冷的记忆早已经把我冻成一根冷木。
回家之后我才发现,这根木头又渗出血来。
2
这次我又要回家了。
路总是要走的,无论路的尽头有什么,总要走过去才知道。
我走到家门前,矮墙、木门、萧条的四壁,院子里的鸡和鸟雀在争斗,叫声很吵闹。
正在驱赶鸡雀的是一个妇人和一个少年,我站在斜阳下,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我回来了。」
我看见妻子也像木头一样,艰难地转过头来,她没有表情,眼睛里都是泪,干瘪的声音像是从其他时空传来。
妻子说:「你还活着?」
我说:「侥天之幸。」
妻子大喊一声,扑过来大声地哭,杜宗文就在旁边手足无措地看着,一个「爹」字在他喉咙里涌上来又咽下去。
或许是妻子的大哭引来了村人,矮墙上长出了许多的脑袋,这些脑袋都带着好奇的眼睛和唏嘘的笑。他们说:「杜子美回来了啊,这年头能活着回来不容易啊」。
是很不容易。
那天回家以后,小儿子宗武怯生生地看我,他已经不太认识我了,在他母亲的催促下,他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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