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
我年轻的时候喜欢喝酒,呼朋唤友,喝醉之后就与他们下棋赌钱,调戏东邻的漂亮姑娘。
京城虽大,却没人敢惹我们,我和这些朋友都出身名门,又受宫里喜爱,我是陛下的随行侍卫,飞扬跋扈理所当然。
那年头,只要喊我一声哥,京城里便能横着走。曾经我的某个朋友,杀了人,四处逃窜,论罪当诛。
我眼都不眨就把他藏在了家里。
官府找上门来,我把刀一横,皱眉道:「谁给你们的胆子,还敢搜我?」
我天天跟在圣上身边,谁惹得起?他要真来查我,我回头在圣上耳边多说几句,他还想不想当官?
许多事,就都不了了之。
那几年间,我在京城饮酒作乐,能叫上名字的人物,都会卖我个面子。
但只有寥寥几人,会劝我收敛点,多干点正事。老杨就是其中之一。
彼时我三杯酒下肚,正是眼花耳热的时候,我笑话老杨,说:「什么是正事?我仗义疏财,结交朋友,难道不是正事?」
老杨叹道:「朋友不是越多越好,闭门读书,忠义仁孝,那才是正事。」
我撇撇嘴,说:「读书是不可能读书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大字不识,照样混得风生水起,这才是本事。」
老杨管不了我,我爹也管不了我,所以我爹决定给我定门亲事,让我浪子回头。
笑话,浪子不回头,才是大快平生。
或许是我的妻子在京城中无意间见过我两三面,识得我仗义疏财,急人之难。也或许是在大唐这样开放的风气中,仍旧难得的听从父母之言,愿意嫁给我。
反正都挺傻的。
但我们还是成亲了,我想她这么傻,我也不好太过分。
京城之中,我仍旧四处宴饮,醉酒高歌,还时常出手横行,与一群弟兄打架斗殴。只是调戏东邻女这种事,还是能免则免吧。
后来回想起来,不知娘子把浑身酒气的我抬回床上时,是怎样的心情。
倘若有机会回到从前,我一定会一棍把当年的自己打个半死。
这样的纨绔生活,终究还是有尽头的。
那年安史之乱,唐玄宗出逃,我酒醒时晓风残月,偌大的长安城里,再没我的立足之地。
没了玄宗,又有谁会怕个小小侍卫?
从前的朋友,开始绕着我走,我替人出头时又惹过不少仇家,此时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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