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是一名网红经纪人。我知道,流量曾助推你的,最终都要还回去。
【造梦】
2016 年前后,我从传媒大学毕业,去电视台工作,每个月领 5000 块薪水。
单位边上的老破小月租金 2000 元。为了省钱,我和大学同学挤一间。马桶一周一堵,房东不仅舍不得花钱修,还时常在周末早上给我们打电话:有人来看房了。我们两个小姑娘爬起来穿好内衣,睡眼惺忪地给中介开门。这位置房价至少卖 5 万一平米,但看房的人络绎不绝。
那一年,安之还在酒吧做调酒师,第一个月,他在酒柜背后,为师父切了整整几十箱柠檬,把手指都泡白了。为了省钱,凌晨 3 点下班后,他还要花半小时等夜班公交,晨曦微露时,才抵达市郊出租屋。抠下来的每一分钱,都寄回了县城家里。
那一年,麦琪还在化妆品柜台做柜姐,一千多元的面霜,她一天要打包好多个。每次关店整理的时候,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把试用装摆正,生怕不小心砸碎了,赔不起。
偶尔,她背着主管悄悄抠一点在手背上,嗅一嗅。那种清新高级的香味,漂浮着品质与金钱的味道。那时的她大概想象不到,很多年后,洗手间里堆满更高级的面霜,而她在和土豪老公吵架后,害怕泪水侵蚀第 N 次垫鼻子的刀口,仰起头,坐在马桶上无声地哀嚎。
这座城市很大也很小。我不会想到,不久的将来,我们的命运会在同一个时空交错。
助推我们相遇的,是短视频。
起初,要好的师姐突然来找我,她把宝马 5 系开到广电大院,接我去法餐厅吃饭。
「如果你坐在一架火箭里往上升,没有人会在意,你是站着上去、蹲着上去,还是趴在地板上做俯卧撑上去的。」师姐这样对我说。她口中的火箭,是短视频。
师姐向我递来一张通往新世界的船票:一位投资人准备筹建一个短视频 MCN 公司,由师姐负责。她希望我加入。
彼时,抖音快手还刚刚起步,短视频方兴未艾。一个个上百万点赞的视频,大部分都非常简单,却时常能够引发全民传播。在资本市场,一个新的风口正在诞生。
对比之下,我所在的传统媒体,危机重重。有能力的同事纷纷离职,前往互联网做公关,少数开始试水新媒体。有人靠拼拼贴贴凑起了一个时尚公号,年入几百万甚至不成问题。
大院里留下的,多数是经历过黄金时代的老干部,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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