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春色丹青引(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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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侍寝,可这已经是灵帝赵远本月第十次翻我的牌子了。

怎么?你以为我贱人矫情?

这后宫之内,哪个嫔妃不愿朝朝承宠,颠鸾倒凤?

呵,你们不了解灵帝。

他有一最大的癖好,不不不,不是你们想的夜夜恩露。而是,夜夜丹青。

对,就是画画,确切得说,是在身体上作画。

谁的身体?目前自然是我的身体了。

不然你以为灵帝为什么连着十天翻我的牌子?

据说灵帝耗时最长的一幅画,整整花了两年时间。

那两年里,灵帝在云嫔的宫中,烛火通明,彻夜描绘。以墨铺陈,针刺入里。甚至有一个多月不曾上朝,朝中事务俱都交由五弟赵襄处理。直到朝中群臣义愤,说要斩了云嫔那个妖女,赵远才不情不愿得上了朝。

不是他对云嫔用情至深,而是他怕毁了他的画。那画倾注了他大量心血,这才将将完成一半,要是把云嫔砍了,岂不付诸东流。

赵远说,云嫔的身体,是他见过最完美的身体。细腻光滑,白嫩紧致,没有任何缺陷,一个暗斑都没有。在这样天赐的纸绢上作画,那真是画师可遇而不可求的。

面对这样的玉体横陈,难道赵远就没有动过心?

按赵远的话说,自然动过,但他不敢亵渎。

呵,他居然还用亵渎一词。

毕竟他嗜画如命,万一让云嫔怀了孕,这天赐的画纸便就损毁了。女人易得,画绢难求。即便那云嫔再诱人,赵远也不愿一试。况且,赵远一入画境,似入魔道,整个人便癫狂起来,自然也就忘了那男女之事了。

两年内,赵远未尝一日歇息,即便云嫔落红之日,也不曾放过,甚至热情更甚。他以血入墨,权做朱砂,见红愈狂。画作酣畅处,饮酒高歌,逼云嫔唱和。云嫔堪堪落泪,赵远却大笑起来:「含笑美人,不若珠泪,娥眉微蹙,病骨三分,妙极妙极!」

对于云嫔的起居,赵远自然是细心异常,屋内伺候的人慎而又慎,绝不允许云嫔有半点磕了碰了。吃的食物俱都精细极了,也不许云嫔动手。皆是丫鬟们用小勺给仔细一口一口喂的。哪有半分活着的滋味,不过是笼中饲鸟罢了。

云嫔自然是想过要损毁那幅画的,她曾趁丫鬟们不备,拿起簪子要往自己的身上划,不料正遇上赵远来,一脚踢在腕子上,那根金簪当啷落地,上饰的白玉兰花碎成几瓣。

赵远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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