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胆是拍了桌子要保叶素音的，用老丁的说法——「这里头他级别最低，没责任啊。」

这多少有点儿拿老同事开玩笑的意味。刘大胆要保叶素音，因为整个案子他一直盯着，最清楚其中的关键。根据调查结果，杨树文硬逼着叶素音去骗邻居家孩子过来，不从就殴打虐待，逼其自杀，而且明说让她自杀后要把尸体扔到那两家去，好好讹人家一笔。叶素音是在这种情况下不堪忍受，反抗乃至将其打死的。

这个案子的调查之中，一个很麻烦的问题是叶素音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她是有死志的，所以最初根本不想说杨树文要绑架邻居家孩子的事情，认为这让自己家太丢人。而其他的问题上，她也是一时明白、一时糊涂，颠三倒四，估计是精神受刺激太大，有些失去理智了。这固然让警察们对她多有同情，但也同时让案件的彻底侦破和定性变得困难重重。

不过，经过努力，叶素音还是讲述了自己的作案经过：

他逼着我到西屋喝乐果，我去了又回来，假装喝药了，想着找机会跑出去。结婚这 15 年他打我骂我，我没还过手，我不喝药，他要掐死我，我觉得死了太冤了，看见屋里地下有个铁锤子，我就拿了，想着他再逼我，我就干脆打死他。

当时，单志斌的媳妇张玉琴（也是一个做服装的女老板）和一个帮工叫杨素华的正往杨家跑，因为杨衣被杨树文派去找他爷爷报丧，孩子虽然小也懂事，见到张玉琴便讲了这件事，求她帮忙救自己妈妈。张玉琴是个热心而且利落的人，一边让孩子去叫爷爷，一边自己拉着杨素华就跑，逢人就喊：「赶紧拉架去，不能叫叶素音喝药。」

她还根本不知道杨树文要绑架她儿子的事儿。

正进院，听见杨树文问：「乐果你喝了吗？」叶素音压着声音回了一句：「喝了！」杨树文道：「你要撒谎，我不让你好死……」

接着就是「嗷」的一声，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听见叶素音疯狂地笑着喊：「打死了，打死了，我喝药去。」

叶素音讲她藏着铁锤往外走，可能杨树文看着她不像喝了药的样子，起了疑心，从炕上跳下来，要到西屋去看，叶素音本来就起了杀心，这时候一锤就打了过去。打了一锤又一锤，杨树文开始还想扑过来，几下之后就不动弹了。

刘大胆认为，法律无情人有情，送检察院的时候可以给叶素音报一个「过失杀人」或者「防卫过当」，这样判起来能轻一些。

朱局长、顾局长也没说话，大概觉得可以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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