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节 我来自英国伦敦,我叫傅满洲(第1页)

多年以后,当我戴上最后一颗魔戒的时候,我依然能够清晰地回忆起母亲临死前的面孔。

她的面孔平静而苍白,如果不是火把在她脸上映出莫测的光影,我会以为她即将迎接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我的父亲。

「杀了这个跟洋鬼子睡觉的娘们!」暴民们如是喊着。

彼时我还听不懂他们的语言,毕竟我的父亲从小就不许母亲教我官话——不过我的记忆力一向很好,我牢牢地记住了那些暴民们嘴唇的每一次翕动、他们吐出的每一个音节,并在一个月后分辨出了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

他们辱骂她,向她大吼,吐口水,然而却没人敢碰触她,因为他们坚信,跟洋鬼子睡过的女人身上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他们的生殖能力。所以他们最后决定,烧死这个女人,让火焰净化她的身体。

我在第一根火把被扔出去的时候,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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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我的父亲。

他的眼圈有点红,而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因为我母亲。

「为什么……」父亲的口吻干涩而僵硬:「你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就那么一小会儿,税警团的人就能把她救下来了,可现在!」

他的拳头攥紧又松开:「现在你这个杂种苟活于世,而她却……」

「对不起,先生。」疼痛从我的身体里迸发出来,我不知道那源自哪里,被暴民打碎的肋骨?抑或是我的心?

父亲转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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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我被送回了英国,家族不允许我这个杂种踏足封地,却也不希望我成长为一头野兽。用我父亲的话说,即使是一半的家族血脉,也不容浪费。

所以我被送到了伦敦,开始了我的求学生涯。

入学登记时我用的名字是「满福」,那是母亲留给我的小名,父亲坚决不允许我向其他人透露他那高贵的、纯粹的、荣耀的姓氏。我的名字被一个醉醺醺地老头子潦草地写到了一张纸上,后来我才知道,他把「Fu」当作了我的姓氏。

我无所谓。

在学校里我学的比所有人都快,我试图努力向父亲证明自己的能力。然而其他同学却开始嘲讽我,他们称我为「来自满洲的付」,声称我的母亲是一个妓女,与不知来自哪里的酒鬼媾和之后才有了我。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跟人动手,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体内竟然蕴含着如此巨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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