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的祠堂。她脚下像踩着棉花,举目四望,只觉得偌大一个薛府无处可供她容身。又浑浑噩噩地游荡了半晌,却突然想起老夫人来。
周嬷嬷见初月深夜前来,十分意外。初月只摆了摆手:「我今晚睡不着,来陪着姑母便是。嬷嬷您年纪大了熬不得夜,先去休息吧。」
老夫人闭着双眼,严肃板正的面容倒似缓和了几分。初月恍惚想着,这样整日昏昏沉沉的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便也什么忧虑烦恼都没有……
她在老夫人身边坐下,喃喃地说道:「姑母,都是我那日变了个猪头,才把您吓成这副模样,当真是对不住。但您别害怕,我不是妖怪。我会变成那些个奇形怪状的东西,都是因为我体内有我父亲的生辰石……」
初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遍生辰石的故事,又道:「那一日我将这个秘密说给薛曜听,他没有害怕,隔天当真来找我了。当时我觉得天都晴了,我想我们之间最大的隔阂便是我的身世,既然他愿意接受,那之后我们便可以好好在一起了。可是我没有想到……」
她说着薛暮之死一事,眼泪落了下来:「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们之间怎么突然就隔上了血海深仇呢?我心里是真有他,可是我也不信父皇真能如此残忍。毕竟是他将我养育成人,他是我和星辰的父皇啊……姑母,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老夫人仍是一动不动地躺着,没有半丝要清醒的迹象。初月自嘲地笑了笑,扭头看着窗外,并未发觉老夫人的指尖,在夜色中微微地动了动。
暗室中充斥着痛苦的低吼。堂本倒在地上,觉得五脏六腑都翻搅在一起,钻心的剧痛令他恨不得一剑了结了自己。他咬紧了牙关,气若游丝地讨饶:「大哥饶命……」
黑衣男子心念一动,叫停了蛊虫。剧痛终于消失了,堂本又缓了片刻,才强撑着爬起来:「大哥,灵犀苑失手,实在是我们中了薛曜和顺王布下的圈套,并非小弟不尽心。我全族的兄弟,大半都折在了里头……」
「我没有时间听你的借口!你只消记住,你全族的性命都在我一念之间,如若再办事不利,我的蛊虫可不会怜惜无用之人!」 黑衣男子握着棺中女子的手,她肌肤上的黑紫淤痕愈来愈多,多得令他心惊。他拿出一封信来,甩在堂本脚边:「徐初月一日在薛府,你们就一日无法下手。设法将这封信递到皇上跟前。只要他知晓了信中之事,势必会将徐初月召回宫中。」
苏囡囡袖中拢着两纸和离书,紧张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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