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曜盯着门房送上来的东西,心中惊涛翻涌:「你再说一遍,是谁送来的?」
「小的实在不知,不过是个从未见过的小儿,说是事关薛统领,务必要立即转交到您手中,扔下东西便跑进人堆里头了。小的不敢怠慢,这才立即送了过来……」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薛曜失望地挥了挥手。门房战战兢兢地下去了,薛曜深吸了一口气,先去看上头的手稿,封皮上工工整整地写着《关山纪事下卷》,字迹却有些眼熟。他有些讶异:初月最爱读《关山纪事》,时常挂在嘴边。她总感叹说关山先生已经封笔,下卷怕是无缘读到,每每说起便捶胸顿足……此书,或者说关山先生,同兄长有什么干系?
心头蓦的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手心里渗出汗来。薛曜打开绢布,露出里头的物件:一罐养肤膏,一张便笺,一封长信,纸上都染着斑斑血迹。他先拿起便笺,正是曾在磐香阁中见过的花色。已有些陈旧的血痕下,是他无比熟悉的,兄长的字迹:赠予初月公主。
指尖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薛曜放下便笺,拆开了那封长信。
「初月公主,这是我第一次写信给你,又或许是最后一次。这卷《关山纪事》,和这罐流云飞雪,是我留给你的礼物。请原谅我借着关山的眼睛,将此生看过的风景,唐突地讲述给你。这世上并没有关山和晚晚,却有像晚晚一样,夜不成寐的你。请原谅我的懦弱和胆怯,只能默默看着你。我不是关山,但你却会在某一天成为谁的晚晚。那一天的你,将是这世间最美的新娘吧。」
「你变成兔子那天,一头撞进了我怀里;你变成马的那天,撅起的蹄子踢得我拿不动剑……你如此笨拙,却又如此可爱,我想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注意你的吧。可是你每次反噬醒来,都不会记得反噬时的事情,更不记得我曾帮过你。我想了很多办法不让别人发现你的秘密。却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活成了你不知道的秘密。」
「胞弟曾问我以后会喜欢怎样的女子,在遇到你的时候,我才知道答案。你是我私自放在心上的秘密,我一厢情愿的心上人。我年少从军,西昭未破,一事无成,又怎能有揽月之心?」
一股寒意从心头升起,缓缓浸入四肢百骸。薛暮觉得自己宛如被封冻在了寒冰之中,只剩最后一丝气力,支撑着他继续读下去:
「这宫里容不下长相厮守的恋人,却容得下一个侍卫无疾而终的守望。如果没有那些凭空出现的刺客,我不会写下这封信给你。那些神秘黑衣人手段阴狠,虽说此次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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