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初月在过溪亭看书,桃幺打着灯笼伺候,书里的话本故事其实并不是那么精彩,只是比起这寂寥深宫,要多几分喧闹。那时候的初月怎么也想不到,她羡慕着话本里的英雄,而她的身边竟有一个痴人,为她默默守护在亭子屋顶上,独自望着一轮明月。
亭子里和亭子上,宛如两个互不相关的世界。
书信里字字伤情:「这宫里容不下长相厮守的恋人,却容得下一个侍卫无疾而终的守望。如果没有那些凭空出现的刺客,我不会写下这封信给你,可那些神秘黑衣人手段凌厉,每月中便会出现对你不利,我百般调查也不知为何?不得不出此下策。无论此去凶吉,惟愿公主此生…太平长安,关山薛暮绝笔。」
初月的眼泪大颗掉落在书信上,将墨水浸染。初月颤抖着,宛如犯下大错,惊慌失措的小孩:「薛曜,这是真的吗?我……我该怎么办……」薛曜满腔痛楚,看她哭泣,又蹲下去本能的擦掉初月的眼泪,不觉中自己的眼泪也不可抑制,两人跪在地上,互相擦拭着彼此。
薛曜锥心痛着:「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是你……」
初月从未见过薛曜如此崩溃,如此无助,她紧紧抱着薛曜,除了抱着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做什么。这个拥抱,更像是他们倾尽全力,最后的支撑着彼此,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一场噩梦,但是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声音在提醒她一切都是真的,手里的信笺在告诉她所背负的罪孽。
薛曜哭泣着:「兄长成全了我的仕途,我难道还要他来成全我的婚事吗?」
初月隐隐的感觉到薛曜接下来要说的话,她死死的抱着薛曜,像溺水前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薛曜压抑着悲伤推开初月:「这婚,怕是成不了了,我们……我们彼此想想,灵犀苑……就不去了……」
初月看着薛曜远去,她愣在原地。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却在一瞬间,只剩下初月一个人。
初月从酒楼门口走了出来,脚步颤颤巍巍,如行尸走肉一般。桃幺忙上前扶住她:「公主,夜深了,咱们……去哪儿?」
去哪儿?如今的她,是一个满身罪孽的人,还有何处能让她容身?初月抬起头来,茫然四顾。分明身处繁华闹市之中,她却觉得天地一片空旷,从未如此孤独而无助过。她想说话,开口却没有声音,只有眼泪又滚落下来。
身前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行人纷纷散开,一队兵士气势汹汹地突破人群而来,将初月和桃幺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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