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进了樊楼,刚准备推门,便被这泣血的一嗓子震得险些栽了个跟头。他定了定神,走进屋里,见满桌杯盘狼藉,横七竖八倒了好几个空酒壶。一个女子披头散发地伏在桌上,尤在哭天抢地地控诉:「你好狠的心,我好苦的命啊!」
苏囡囡哭了一通,摸出一块帕子,胡乱抹了一把脸。见星辰进来,她恨恨地一拍桌:「顺王爷,你可要给徐初月做主啊!」
星辰听她颠三倒四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通,心中百般滋味搅在一起,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什么。苏囡囡又仰头灌下一杯酒,转向初月,哽咽道:「你……你怎么不哭?你才是被骗得最惨的那个人啊……」
初月只是坐着。她觉得仿佛飘在云上,连自己的身体也感觉不到,好半天才找到了声音,轻轻道:「我……我哭不出来。怎么说呢,感觉像是在一场梦里,你们都醒了,可是我还陷在里头。既然没有醒,也就不觉得难过。」
星辰看着初月,她的神情那么茫然,仿佛眼前看不到一丝光。星辰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苏囡囡却猛地靠了过来,抢先把初月紧紧搂在怀里:「你、你也不必太过介怀,本小姐挺你!往后你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苏囡囡!」
被她这一抱,初月倒有些回过神来,哭笑不得:「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啊。」
「我、我不对你好,还有几个人对你好啊!」酒劲上来,苏囡囡牢牢地把初月按在自己肩头,大着舌头,「我从前、是很讨厌你来着。那是我以为师兄是、是个好人,被你横插一脚抢走了,我自然、自然不服气。可是如今知道了他的真面目,我觉得你就是、就是另外一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我,我心疼你!你放心,往后我、我一定替你出头……」
苏囡囡拍着胸脯,还要豪言壮语一番,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扭过头去,哇地吐了一地。
初月和星辰还没反应过来,房门却猛地被推开,冲进来一个人影。罗戟见了苏囡囡的窘态,片刻也不曾迟疑,上前一把将她扶住。
待收拾好一片狼藉,苏囡囡早已醉倒在一旁,不省人事。罗戟看了初月一眼:「我已经……听说出了何事了。我送苏小姐回去,请公主放心。」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苏囡囡,像护着什么珍宝似的。初月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竟有些痴了。
曾几何时,薛曜是不是也这样陪伴着、呵护着她?她不小心崴到脚时,嘴上嫌弃,却牵着她的薛曜;以为她受人凌辱时,无言地陪着她的薛曜;多少个长夜里,握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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