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从小就知道边境的村里带货拉货,蚂蚁搬家,但是作为村里少数考上大学的人之一,即便是一个野生二本,我也觉得我与众不同,即便看着他们过着好像光鲜的生活,我也认为我能开创美好的未来;因为目睹了那些做点小走私的粗俗,我就自动地把它们分为了另外一类人。
我大学学的通讯工程,因为我喜欢搞一些无线电的东西,甚至领导了我们学校的无线电小组,后来还学会了写对讲机码赢得一帮人的欢呼。那时候听起来好像光鲜靓丽,但是毕业能找的工作就是修电线。
2008 年毕业,遇上了经济危机,根本找不到工作,师哥师姐们甚至去当电工、去步行街买衣服、去餐厅当服务员,我找了很多工作,甚至去国美当导购他们都不要我,我又不善于去卖衣服,不想去当服务员,7 月份离校了之后,只好回家了。
家里那时候有一些越南时候留下来的东西,包括一个还没有被收缴的破电台,我就天天摆弄,想着去弄点元件,但是太贵了买不起。那时候家里网都没有,只能看看书,摆弄摆弄破无线电的东西,用手机上着无聊的网站,被父母骂着不务正业,带着水牛去吃草——和小时候一样,直到有一天,有个小学同学给我打电话说:「猛哥最近在忙什么?」
我:「我没事干在家里放牛。」
他:「他妈的太没出息了,哥带你来东兴逛逛吧!」
我:「世明,那边有什么好玩?」
他:「哈哈,哥现在在鸭场干,你来,我带你见见世面!」
后面又聊了很多,他专门强调,他现在在鸭场很有名,以后要叫他鸭哥。
我反正觉得没什么事情,在家也被我妈骂,就买了一张去东兴的车票,去见见现在的鸭哥。
宁明紧挨着东兴,很多朋友都是东兴的,我知道当年的很多兄弟都在东兴做「边贸生意」,而且有些人过的风生水起,天天沉浸在各种 KTV 和酒场,向之前的我们吹嘘自己的潇洒。但是鸭哥就不一样,他很少说自己的事情,虽然也是沉浸在各种 KTV,但是吹牛逼的事情就显得少很多了。
鸭哥是我的小学同学,不过上小学没过多久,后来他就去东兴上学了,然后也没怎么上,就开始做边贸生意了,上学的时候放假回家,也吃喝过,他讲讲 KTV 女的怎么缠着他,我们都当着段子听。
到了东兴的那天,鸭哥开着他的宝马 X5 来接我,他穿着花衬衫花裤衩,比以前更黑了。鸭哥拉着我到东兴口岸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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