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堇年回到龙其山庄,转眼已有数月。
如今体内余毒已清,在若雨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整个人也好了许多。
清晨睁眼时,床榻另一侧已没了人。
只觉被衾瞬间也没了暖意,华堇年披衣而起,推开房门,院中已落了一地的雪。
一个身着水蓝色斗篷的俏丽身影,正端着汤蛊,缓缓向院中走来。
因着下雪,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小心翼翼。
她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顿住脚步抬眼看来,与他眼神交汇时,嘴角勾起一个月牙的弧度。
华堇年觉得,这真是世间最美的一幅画。
中秋那晚,他在医馆门口与若雨重逢。
相思之情还未道完,他体内的蚀毒便突然发作。
他勉力强撑,不愿让若雨看出端倪。
只是痛楚虽较之几月前已轻了许多,额上的细汗不还是断地冒出,藏于袖下的拳头也不自觉说越攥越紧。
若雨是懂医的,又怎会看不出他那拼命掩藏的苦痛。
那夜,若雨满眼蓄着泪,颤抖着双手抚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他一面忍着痛苦,一面向她道:「莫担心的,如今已不大疼了,这毒就是得慢慢清,会好的。」
她没说话,半晌,突然扔下他的手,背过身去。
身子一颤一颤的。
他知道她是在哭。
他长出了口气,费力扯出一个笑:「早知道,就再晚点回来了,谁知一回来就吓到你……」
若雨转过头,满脸皆是泪痕,终是带着哭腔爆发:「你还想多晚回来?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全都自己担着,你觉得我就会感谢你吗?蚀毒是什么毒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中毒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她哭得极凶,眼泪汹涌而出,收也收不住:「我都不知道……我还算不算你的妻子……」
若雨性子好,华堇年印象中,她极少会如此生气。
那时在宫中,他为了让她走,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她都没有对他这般生过气。
他费力伸出手,轻轻揽她入怀:「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阿雨,我舍不得你哭。」
他顿了顿,抬手摸着她的发:「此一生,不管再难再不幸,我都不会再赶你走。」
「吾妻,只阿雨一人。」
怀中之人却不领情,只扭着头不作声。
又一阵痛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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