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把重锤在脑中敲下,万物溃散,我用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克制住自己,没露出过于失态的神情。
「原来如此。」我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我不太舒服,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大概是觉得水路上我孤立无援,就算跳下船也游不回岸边,何况船上全是她的人,太后十分放心地解开了绑我的麻绳,还给我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房间。
此刻我走进房间里,没有电灯,仰面倒在床上,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我必须承认,在今天之前,我对于被抓走这件事并没有太过害怕,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就算李乘风会牺牲掉我,但沈末总会义无反顾地来救我,只要他知道了我的下落。
他也的确会这么做,但前提是,他自己能平安地活着。
我从没有一刻像这样憎恨过李乘风——从很早之前,得知给我娘下毒的人是他之后,我就已经对这个人不抱希望了。
可他总能一次又一次地刷低我的下限。
自始至终,沈末都是忠臣良将,他为李乘风鞠躬尽瘁,立下赫赫战功,即便杀了白擎山,也是为了自保,并无任何谋反之心。
但李乘风,偏偏就是容不下他。
原文里,他将沈末用得彻彻底底,甚至连他的死都被用来作为讨伐太后的最后一面旗帜。
如今,也是这样。
既要用他,又要杀他。
心头空泛的绝望蔓延过后,反而有个念头像一点星光一样亮起,然后越来越清晰。
既然如此,这一次,就换我来救他吧。
我狠狠地擦了把眼泪,从头上拔下那支银簪,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细细地打量片刻,又插了回去。
对太后来说,我只是个她用来跟李乘风谈判的筹码,虽然不见得有多少分量,但总归有点儿用处。
筹码嘛,自然是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的。
所以藏在这支簪子里的小匕首,就是我唯一可以致命一击的机会。
在船上是没法动手的,就算我杀了她,也逃不出她心腹护卫的围杀。
何况我还想从她身上拿到一些筹码,去和李乘风谈判,让他放过我和沈末。
想完这些,我的心渐渐地冷静下来。
接下来几天,我不动声色地观察局势,在太后与她的心腹压低嗓音交谈时凝神细听,总算捕捉到了一些零碎的只言片语。
再结合原文里提过两句的线索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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