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臣欲辩无词,正自难堪,曾仕权哈哈一笑,接过來道:“当年马三保以腐身佐燕王,历经百战,功勋卓著,被成祖赐郑姓,世呼三保太监,后七下西洋,立下古來未有之奇功,可见太监非但可以督军,甚至领兵打仗亦无不可呀,不错,我大明土木之耻,不亚于宋朝靖康之变,但这只不过王振这一个人、一时犯了的错儿,先生却要将责任,归在后世所有督军太监身上,未免偏颇,有失公允吧!”
江先生笑道:“曾掌爷所言极是,朱兄,百人百相,万人万心,纯以职官制度论事,确是容易以偏盖全,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官制赏罚,更无十全十美之理,论之何益,依我看,咱们还当学学这位常兄弟,得胜不居功,无赏不失意,这般心胸,方是丈夫本色,啊哟,你看,人家桌上都吃上了,咱们这茶也喝得差不多了,來人,换酒布菜,咱们敬常英雄一杯!”
侍女们嘤笑应答,杯碟盘盏源源而上,一时间满桌野味时蔬,菜色鲜亮,烹龙煮凤,香透鼻喉,江先生举杯相邀,高扬、邵方以及那朱先生、紫衣人都端起杯來。
常思豪见难以辞避,只好托杯站起身道:“诸位都比我年纪大,这头杯却來敬我,常思豪实不敢当,推不掉,只好先干为敬!”仰头把酒喝了。
“好!”江先生赞了一声,和其余四人也都一饮而尽,江先生亮过杯底,笑着招呼道:“常兄弟不须客套,请坐,吃菜吃菜!”
曾仕权闲闲而坐,耳听得戏台上弦振丝竹,叮叮当当,眼瞧着左右两边这六个人动筷夹菜,吃喝畅爽,仿佛在他们眼中,自己是尊木雕泥塑,根本不须理会,抬眼瞧去,对面的李逸臣也是不尴不尬,不由得扑哧一下笑出声來,道:“李大人哪,我看这桌也沒咱们什么事儿,厂里公务不少,咱们还是走吧!各位呀,少陪,少陪,呵呵呵……”
他就着话儿站起身來,腰身侧拧,随手向后一推,似是去推椅背,却忽地脚下一绊,同时手腕暗转,借倾跌之势点向江先生颈间。
这一招速度奇快,无声无象,來得大是突然,令人猝不及防。
常思豪眼前一花,只觉微风扫面,眼前雪起云飞,,江先生的画袍大袖,已然裹在曾仕权小臂之上,身子亦就势站起。
江先生满面笑容:“掌爷小心,这椅子木质很硬,可别绊倒,磕疼了身子!”
此时二人身子虽然站起,但有白袍大袖挡着,外人纵使注意到,也只会当他和曾仕权在把臂交谈,相互客气,所以周围人等听见椅声,有的往这边瞧了一眼,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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