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摊牌(第1页)

屏风之外静了一静,郭书荣华轻轻笑出声來:“呵呵呵,侯爷误会了,荣华的意思是,很多东西沒有必要较真太苛,有时只是简单变通一下就好!”

常思豪道:“我猜也是的,督公坐镇东厂,监管各路官员,可谓法上执法,岂能不行得端,走得正,况且宴前我看督公叩拜岳帅、关公,神情倒是虔诚得很,怎会教人学坏呢?”

郭书荣华笑道:“却也不是这么说,岳飞精忠,亦止于忠,未能匡国复业,枉称英雄,荣华拜之,非敬其人,实为诫己耳,至于关羽,不过一好色之徒、浪得虚名之辈,只是世人愚崇,约定俗成,东厂有此传统,荣华便也只好在人前做做样子罢了!”

关羽岳飞忠义之名遍传天下数百年,在世人心中极有地位,听此言常思豪不觉勃然动怒,冷冷道:“我听人说,自古不以成败论英雄,岳飞未能复国,是因为奸臣陷构、皇帝是个昏君,于他又有什么关系了!”

郭书荣华道:“侯爷差矣,君不正,臣不忠,臣投外国,父不严,子不孝,各奔他乡,国乃宋人之国,并非赵秦二姓之国,以当年岳帅之兵势,足可弃金牌不受,径自杀虏破敌,尽复河山,回手收拾奸臣贼党,匡正君父,斯真君可为君,臣可为臣,百姓亦能安居乐业,尽享太平,似这般如此,岂不比风波亭下饮鸩酒、泣血空嗟满江红、二圣蹉跎亡北地、人民左衽丧家邦要好得多吗?”

常思豪静静听着,感觉这些话就像一块巨大抑且无可抗拒的石头,正缓缓沉下來,要把自己这棵菜压垮、榨干一般,心想:“这话如何不是,当年若换我统兵,一定万事不顾,哪怕留下逆臣贼子之名,也要先干了金兀术再说!”

郭书荣华道:“荣华此言,可能侯爷难以接受,可是世事本來如此,往往人们为了突出一面,就要去掩盖另一面,拿关羽來说,历代封绶不绝,由侯而王,由王而帝,由帝而圣,直成‘关圣帝君’,市井戏文,也都传唱他如何敬重皇嫂、如何许田射围时见曹操僭越,愤欲杀之,实际上呢?据《华阳国志》、《魏氏春秋》所载,关羽是在濮阳时反复向曹操求恳,想纳秦宜禄之妻为妾,结果操自纳之,以致后來操与刘备出猎之时,关羽才动杀机,此事在《蜀记》中亦有载录,可见并非无由毁谤,然而传到如今,实情早已湮灭,往事只在故纸堆中沉埋,又有几人肯耗费精神,为历史正本清源呢?”

常思豪闷极忽想:“咦,我明白了,这厮尽力往这两位大英雄身上泼粪,无非是在替自己遮羞,想说明自己清清白白,并非世间所传的那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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