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干事这话,几人都吃了一惊,手扒残窗忙往前看,黑夜中只见水面上果然遥遥地闪出五七条船影,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这可怎么逃,
姬野平把红枪长索摸起來,冲上船头,大声喝道:“狗番子,姬爷跟你拼了。”楚原喝道:“小心冷铳。 对面那几条船本來无灯无火,听这话后,头船上立刻闪出光芒,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喊道:“是阁主么。”
姬野平双睛大瞪:“瞿老,是瞿老,是我,我是姬野平。”
甲板火光将他挂血的雄躯勾出轮廓,对面船上一片激动之声,姬野平喊道:“瞿老,你怎么在这儿。”
对面瞿河文的脸尚瞧不大清,但传过來的声音,却像是被泪水打湿,呜沉悲切:“阁主,属下愧对阁主,我们在龙首崖中了计,除了这几十个兄弟,其它的全都……全都……”
双方越來越近,视野也渐渐清晰,只见前面这几条都是半旧的渔船,木质灰败朽变,瞿河文和几十名聚豪武士各扶兵刃蹲伏在浅舱内,一个个脏头秽面,精神疲惫,血衣都干结在皮肤上,暗暗的与船木一色,只有一弯弯眼白闪着微光,
姬野平一瞧就明白了:陆路关隘甚多,他们这是杀出重围后,偷了几条船,不敢打灯,白天藏匿,晚上趁夜往上游赶,大概还是想奔君山投自己去,一时不禁心中酸透,这时节后方仍不住有炮弹追射而來,瞿河文注意到后立刻反应过來:“阁主,后面有人追杀你。”不等姬野平答话,将手中标枪往前一指:“弟兄们,全船压上,掩护阁主。”【娴墨:好瞿老,虽是强弩之末,仍然來之能战,】
武士们答应一声,奋力划桨,几条破船嘎吱吱努力迎上來,【娴墨:奋力的结果是嘎吱吱,船太惨了】
长孙笑迟冲至姬野平身侧往下看去,大声喊道:“瞿老不可,快上我船。”
瞿河文猛一瞧见是他,人立刻就直了,此时双方船只交错而过,他和所有武士却都转头看着长孙笑迟,好像视线都被拴定在他脸上,忽然间,瞿河文仿佛从噩梦中醒來般吸进口气,大声道:“是长孙阁主,他回來了,他回來了。”跟着全船起啸,武士们群情激昂,都狂喜若疯,瞿河文笑着,又似在哭着,大喝道:“弟兄们,杀。”【娴墨:瞿河文把未來寄托于长孙身上,和把国家希望寄托于嘉靖“一振作间”的海瑞有何差别,可知作者写瞿老正是批瞿老,批瞿老,正是批聚豪,黑人正黑无趣,妙在侧黑、反黑、浓墨重彩地大黑特黑,】
众武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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