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豪听这话味不对,有心凝神细听,却见一人扶门框从殿口探出头來,显然已经听到了自己的步音,此人三十多岁的年纪,黄焦焦的面皮,留着两撇短须,与常思豪目光一接,登时打个嗔又缩了回去。
常思豪阔步进殿,目光一扫,见那黄面男子缩手缩脚,已蹲回在殿门边,身着黄布衫,脚下旧草鞋,旁边放了两只木桶、一条扁担,殿中空空荡荡,再无旁人,觉得有些奇怪:“刚才明明听到有人说话,难道是他在自言自语!”
那男子扶膝低头,耸着肩膀一言不发,眼珠在眶里不住地转,常思豪瞧來瞧去,越发觉得不像好人,猛地抽剑喝道:“你好大胆子!”那男子听剑响吓得一蹬腿,险些來个云里翻,忙不迭跪地磕头道:“老爷饶命小的可不敢了!”常思豪知道自己衣着华贵又手拿兵刃,大概是被他当成了什么地面上的人物,心中暗笑,冷冷道:“那女人呢?”男子道:“她,当然和她男人在一起!”常思豪寒着脸:“你想干什么來着!”男子道:“小的可不敢真干!”常思豪把剑往前一送,吓得他立刻堆了下去,急忙摇手:“老爷饶命,其实也不怨我起这心,主要是她那男人只知喝酒哪是过日子的人,那么好个小娘子与其跟着他那样的还不如跟了我呢……”
他说起话來一气连成,吐字又紧又快,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本身说话就这习惯。
常思豪气乐了:“跟你,你比人家强到哪儿!”
男子沒想到他能问起这个,举足无措地道:“小的……小的家里是三间大瓦房还有一盘磨而且,而且在烧锅跑腿儿至少有个正经营生,我娘腿脚也硬朗将來看个孩子做个饭啥的都沒问題……”
常思豪瞧着旁边那两只木桶。虽然上面有盖,仍然透出一股酒香來,心想:“敢情这人是卖酒的,大概看上了一个酒鬼的老婆,想要勾勾搭搭,可巧让我遇上,若不给他些厉害,岂不坏了那女子的名节!”说道:“一家人过一家日子,人家打酒,你就做你的生意,想什么歪门邪道,今日该着吃我一剑!”说着把剑举高。
那沽酒郎嗷一声怪叫:“我妈八十了!”软趴在地。
常思豪忍笑绷着脸:“哟,你还知道惦记老妈!”沽酒郎:“倒也不是,主要是她惦记我,我妈十八嫁人二十守寡,靠着姘野汉子把我养大,主要是从小凡事她都可着我來,长大了我自然也要可着她,实话说要不是她挑三捡四我光棍也不能打这些年,当然了做儿的不该说当娘的不是,主要是……”
“得了得了!”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