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脑子嗡鸣一阵,低声唤了声:“哥哥。”
楚茗气得浑身发抖,自打从围场回来后,他便没有歇过。原本以为那孟寒衣当真是秦峥随行的下人,他虽恼过秦峥与自己弟弟之间感情不睦,但从未怀疑过秦峥会有弑君之心。
直到真儿被楚家女婢护着送来东宫之前,楚茗还在想办法保住秦峥一条命。可当从大丫鬟碧玉口中听到侯府所发生的事后,楚茗是当真恨不得侯府上下立刻不得好死。
“跟我回家!”楚茗眼尾有些发红,厉声道。
楚瑜挣了挣手腕,仅剩的力气不足以挣开,只得求道:“哥……你不要管我了……”
楚茗听到这话怒急攻心,高高抬起手来,巴掌快要落在楚瑜脸上前又堪堪停住,最后只是狠狠拂袖甩开了楚瑜。
楚瑜跌在地上,半晌才撑着起身,跪在楚茗面前,低垂着头,压下眼中的酸涩。
“不管你……怪只怪我管你太少……”楚茗身形踉跄几下,苦笑连连,眼尾愈发泛红,给如玉容颜平添悲色:“若当年我能管束着你,你就不会执意在孝期下嫁秦峥,毁了自己一身清誉。若当年我能管束着你,你就不会弃仕途滚在内务府那大染缸里,断了自己登阁的机会。若眼下我还不管你,你是不是连命都搭进去了!”
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楚瑜十六岁那年,以会试第一名拿下会元,一场策问惊艳满上京,争相传颂,一夜纸贵。所有人都以为楚瑜将会一如其兄长那般金榜题名,状元及第。
亲赴琼林宴,打马御街前,进翰林,入内阁,从此清贵一身,令人瞻仰。本该如此,合该如此,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楚瑜白衣出嫁,礼崩乐坏,宁遭天下学子非议也要下嫁侯府。失了清誉,再想状元及第已是不可能,就算皇帝有心偏爱也没有办法。
楚茗曾苦心劝过弟弟无数遭:“若你当真爱慕秦家那世子,也不必自毁前途、急于一时,待殿试过了再从长计议才是。”
可当年楚瑜只是倔强道:“倘若我不能在他最脆弱之时守在他身旁,又有何资格说自己爱他,便是今后荣光一身,又能如何?终究是没能好好护他一回。”
后来是楚瑜到底没能入翰林,从此没了再进内阁的可能,为了给秦峥在朝堂铺路,他自请去了关系网万般复杂的内务府,哪怕做一个弄臣也在所不惜。
人说刮骨刀楚二爷是黑了心肝肺,谄媚于上,狠辣于下,搅弄朝堂风云。可却不知,不过情痴未悟罢了。
楚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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