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没有百分百的精确,但这都不影响我们去探索邪典的独特魅力。
把 cult 翻译成「邪典」,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邪」字没错,Cult movie 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有点邪的意思,它在特定的范围内收获一批忠实拥趸,再去努力从所谓「正统」的影史范式内抢夺话语权。但「典」这个字,实在只是中文译者的一厢情愿。事实上,Cult movie 从未有过跻身经典的野心,邪典的「邪」是天真无邪的「邪」,而邪典的「典」则是数典忘祖的典。
绝大多数人对邪典电影的了解,可能都绕不开「怪异」二字。概念上的怪异,逻辑上的怪异,视觉上的怪异,情绪上的怪异。一如我本人在很多年前哥本哈根大学的课堂上第一次看到美国导演昆汀·塔伦蒂诺的《低俗小说》时的感觉:
这是什么鬼?
时间线在哪里?
为什么有这么多啰嗦的对白?
前一秒背圣经后一秒就开枪崩人脑壳?
黑社会老大被变态狂囚禁凌辱?
然而后来我明白,昆汀不过是邪典电影体系中最为清新寡淡的一位,他不过是故意破坏了一些商业电影叙事惯用的手段,并有意识地剥离电影的文化产品属性,进而成为一种内化于人的精神世界的一种「瘾」而已。
另外一位让邪典电影熠熠生辉的大师是斯坦利·库布里克。如果今天我们说库布里克是一位不世出的天才,恐怕没人会反对。但如果去翻阅一下当年欧美主流评论界对《2001 太空漫游》、《奇爱博士》和《发条橙》的评价,恐怕我们很难不为历史的伪善感到惋惜。
在反乌托邦题材的不朽之作《发条橙》中,库布里克竟用圣洁的宗教音乐去匹配最为残忍暴虐的场景,它带给我们的震悚比《2001 太空漫游》对施特劳斯《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颠覆性使用更为惊世骇俗。库布里克通过制造音乐和画面在字面意义上的撕裂,挑衅了「经典」的常规,他让影史明白,在主流评价体系不屑或不敢关注的灰色空间中,永远存在着重述人类情感体验的可能。
重口味似乎是邪典电影不可避免标签。的确,很多被归为邪典电影的作品属于制片意义上的黑色电影或限制级片。有一些影片甚至称得上是「令人作呕」,但实际上大多数邪典电影依然尊重人类视觉和认知的基本底线。概而言之,「邪典」是一个文化概念而非制片概念,被「邪典电影本纪」收录的 50 部作品统统是基于其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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