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胶东,雪下的好大。母亲躺在炕上,干咳着,天寒地冻的风雪中,我搓揉着冻僵的手到山上去去拣拾被大雪压断的枯枝。封山育林是不允许任何的人到山上去破坏山林的,面对大雪,没有人看护,我不是去偷,我要拣拾枯枝。我要为母亲烧炕。我要让冰冷的家在冬日里有火的温暖。
父亲去世了,我是家庭中的男儿,我要烧得热热的火炕,我要让母亲过一个温暖的冬。我带着草包上山了。迎着漫天的风雪。
干裂的手已经因为寒冷而渗出血丝,红肿流着黄水。寒冷已经觉察不到疼痛。没有钱买鞋,父亲遗留下的大头鞋穿在我已经塞了布头的脚上,依旧显得宽大。我深一脚浅一脚在不辨路的山路上拣拾着枯枝。
不辨高低,风已经把雪吹刮的一马平坡看不出那里是沟,那里是坎了。我在松树下,沟坡上贪婪的拣拾,冻僵的鼻头流出来的已经不是液体。天地白茫茫的一片真是干净。
在小沟的一侧散落着几个枯枝,我眼前一亮,也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背后的草包背在肩上,光顾的看前面了,就在往前跑的功夫,脚下被雪下的树根一绊。草包甩到了前面。我摔倒在积满大雪的深沟。就在我要爬起来的时候,感到钻心的剧痛。
胳膊断了。背不动了,也拖不动了。但是舍不得辛苦半上午的拣拾。我舍命不舍财的耷拉着胳膊,拖拉着草包下山。待到走到家放下草包,胳膊已经肿的碗粗。
伤筋动骨一百天。自责懊悔已经于事无补。意外的治疗费又花光了积攒多日的钱财。更加贫苦的家更是雪上加霜。十五岁的我坐在马扎上看着烧火做饭的母亲,发誓一辈子不种地,我要干什么没有想好,但是不能这样生活,我不能一辈子在农村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我不甘心。从那时起就在心底生根。
依旧没有宝忠的消息。喜迎同样也在痛苦的寻找着自己的弟弟。已经完成学业,并且已经分配到律师事务所的喜迎无时不刻的打听着弟弟的消息,但是宝忠就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踪影全无。
已经在看守所住了大半年的宝忠已经没有脸找自己相依为命的姐姐了,因为偷抢打架,宝忠进去好几回了。破罐子破摔,十八岁的宝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小胶东已经成了宝忠的代名词。宝忠已经不是原来的宝忠了。这一次因为偷盗铁路国家物资被劳动教养半年。
出了看守所的大门,阳光晃得宝忠眼睛睁不开,还是监狱外面的空气新鲜。宝忠贪婪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在山西流浪了三年多的宝忠最后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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