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朝廷那儿一直没有动静,或助或弃,丁点老皇帝的旨意都没传过来。
青州诸边的医者们纷纷冲在前头,经常是彻夜不休,累了就直接躺倒,谢浸池带着士兵去强行连拖带拽才把人请回来好好休息一番。
我靠在门后跟宁方思讲着趣事:「今日一位年轻的大夫根本不依谢浸池的话去休息,气急了直接一握药就砸他身上去了。我以为谢浸池势必要冷一冷脸时,他只是掸去身上的草药灰尘,吩咐人在各医馆外搭建简易的供人安眠的凉棚后就走了。」
宁别久日日一封奏折地写着,送往京城汇报情况,只是一日日地等不到回应。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的他最后相中了排排绑在大牢里的宁别椿的眼线们。狱卒们被瘟疫弄得也憋着气,又想着那些人平日里没少煽动百姓,下手便也没了轻重,只几天,便问出了点东西。
「你知道吗?二叔心思坏得很,不仅想扳倒爹爹,还想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我看他是做梦。天下皇帝轮番来也轮不到他那个吃喝享乐第一名的儿子。」
宁方思嗤笑一声:「姐姐这是还记着小时候他欺负我的事吗?」
我一愣,书中对宁别椿儿子的形容便是风流纨绔第一,我自然而然也对他没什么好感。宁缃这具身体的本能对于他也是不屑的,但原来缘由是来自宁方思。
我没能忍住下意识道:「听起来你小时候过得很辛苦。」
门那边的宁方思默然片刻,淡淡笑道:「你还在的话,就不辛苦。」
可我不敢对宁方思承诺,我还在,宁缃还在。
青州诸边医者千里万里地跋山涉水而来,很好地缓解了青州城内疲惫不堪的气氛。但每一日仍旧在死人,每一日仍旧回荡着百姓们无力的哭嚎。
我向宁别久建议,让他挑出一批心理素质强大且共情能力强的人出来,要与百姓还有赶来襄助的大夫们做一做心理疏导。
宁别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心理疏导的意义,直至有兵士受不了城中惨状自高楼郁郁而下,鲜血绽在他眼前后,他才与我郑重作揖:「请姑娘不吝赐教。」
我与青州城,横亘着千百年的时光,方法中也有着无法跨越的历史科技,可是千百年以来的「虽千万人吾往矣」的精神不灭、欺山赶海的医者仁心不灭。
此心永不变。
一个月后,宁别久终于等来了京城的奏章。与它一起来的,还有崔将军的一封信。
奏章里多为假大空,老皇帝明摆着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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