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死之后,我也不想活了。
却在饿死前接到一单。
主顾是两百年前一个年轻女人的脑袋,求我缝一张男人的脸。
1
我娘改嫁后,我爹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前两日他喝多了酒,回家途中碰上下雨天路面湿滑,一跤跌河里淹死了。
全家只剩下我一个。
我没有钱买棺材,去街上溜达了半日,成功地捡到一卷残席,把残席抱回来裹上爹,然后在自家后院挖了个深坑把他埋好。
请不起和尚道士,我自己胡乱地念了一段经。
「阿弥陀佛,东方玉宝天上尊,度一切厄,地狱无苦声。保佑老头子下辈子做猫做狗都好,做天上的云也行,做河底的石头也不错,但愿别再做人了。」
念完这些后,我躺在床板上,左手抱着爷爷留下的破烂册子和爹没用完的半卷红线,右手捏着那根据说是祖宗留下的千年绣花针,然后睁着眼计算饿死需要几天。
天黑了,天又亮了。
天亮了,天又黑了。
天微微亮。
我麻了。
我傻了。
我病了。
我好像看见一颗女人的脑袋在天上飘。
脑袋上秀气的嘴巴一张一合:「请你帮我缝具尸体。」
我身上鸡皮疙瘩瞬间就起来了。
2
缝尸是我家祖传手艺。
我们家世代都是缝尸匠,也有人管我们叫二皮匠。
同棺材铺的老板相似,我们面向活人,做的却是死人生意。
世人笃信尸骨不全入不了轮回,即便运气好入了,来世也是先天残缺。
因此总有许许多多的死者家属找到缝尸匠,表示自己愿意付出所有,只求给亲人留具全尸下葬。
现如今这颗脑袋找上我,勉强地算是对了门路。
可问题是,她从哪里冒出来的?
又从谁那里得知我会缝尸?
都知道我会缝尸了,不知道我是个半吊子?
3
我自忖学艺不精,于是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头发丝却从我脸上扫过。
扫过。
再扫过。
我忍无可忍,睁开眼伸手抓住头发用力地一扯:「有完没完?」
那头面无表情:「请你帮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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