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旻几乎把家搬进了医院里,彦城的暴雨造成洪灾,不能设关立卡地排查,他就干脆坐在办公室里盯监控,关键路口的监控,一边看一边录屏,三台电脑搬进办公室,夜以继日地播放交警队连进来的监控,韩长旻活生生把办公室折腾成了监控室。
跟黎朔交手留下的伤还没痊愈,韩长旻没事儿人一样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咖啡;江淮遇袭,郎希的人只留下了一具毫无线索的尸体;彦陈山失守,三分钟之差江教授被掳走;当夜立卡查来往车辆,几个关键路口一夜毫无所获;暴雨积水,山体滑坡,排查的人又被生生逼退了回来......韩长旻只觉得这一天一夜之间,自己仿佛是被一步一步逼到了无从挣扎的地步。
现在只剩下了这种大海捞针的做法,可能性几乎可以归零,但饶是如此,韩长旻仍是紧盯着这些监控,甚至是网友们为记录暴雨积水拍的网络视频——只要是和这些关键路段有关系的,他便一个一个地排查下去。
——只有这些了。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叩响,韩长旻闻声,将脑袋从监控视频里拔出来,声音疲惫:“进。”
门被推开了,却没人进来,俞权正推着轮椅出现在门口:“长旻。”
韩长旻看他看得心惊肉跳,黎朔一战,俞权几乎丢了半条命;他实在难以想象,这位神人是怎么把半身不遂的自己弄到轮椅上,又是怎么把自己一步一步挪到这儿来的。
“你不在病床上躺着折腾什么?”韩长旻眉尖直跳,站起身便想把他推回去。
俞权颤巍巍地一抬手:“不慌,我感觉我恢复得差不多了,想让你推我出去晒晒太阳。”
窗外的阴云压得天空透不出一丝日光来,两人在这一片阴暗中不尴不尬地相对沉默了两秒。
韩长旻一没看出来这位半身不遂究竟哪里“恢复得差不多了”;二没看出来这狗天气哪里有太阳可晒;俞权这两句话简直是大写的扯淡,连说谎都不配算。
“我是说.....透透气。”俞权面不改色。
韩长旻叹了口气,推着他去了走廊尽头的小晾台。
俞权脖子上着支架,没办法回头看他,不疾不徐道了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乍一看......倒是出乎意料地平静。”
韩长旻语气如常:“在压力下保持从容,这是我从小所受的教育。”
俞权撇撇嘴:“韩老爷子还真是严格。”
顿了顿,韩长旻应了句:“仁者见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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