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几乎丢了有半盒烟的烟蒂,李恒安是最后离开这里的,离开时天已经微微亮了;姜川是倒数第二个,认识这些日子李恒安没见过他抽烟,但是在最后就剩他们二人的时候,他问李恒安要了根烟,两个人相对静默无声,各自消化各自的惆怅,抽完了烟,姜川淡淡道了句:“走了。”
他没能救到的第一个茹素者是吴霜,李英飞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一天一夜之间,仿佛就只是一个恍惚就过去了,李恒安叼着烟走到李英飞家巷子口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年轻的男子正蹲在路边,听闻脚步声,抬头看见李恒安就开始笑,李恒安顿了顿,隐约从那痴笑中看出了点儿什么——这似乎是个精神障碍的人。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灭了烟,试探地喊了声:“乔贺江?”
乔贺江很欢乐地应了声,他又转过头,望着自己手边,李恒安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那是两颗玻璃弹珠,乔贺江屈指一弹,一声轻响,一颗弹珠应声滚到了李恒安脚下,乔贺江似乎很开心,拍着手笑,他视线越过李恒安望向她身后的巷子,清脆地喊了声:“英飞!”
李恒安一怔。
乔贺江拍着手继续喊:“英飞!菁菁!”
李恒安眼睛一热,原来并不是没有人记得。
乔贺江探着脑袋往李恒安身后看,李恒安走过去单手握着他的肩膀将他扶起来:“李英飞带着李菁走了,去市里上学啦,你回去吧。”
乔贺江露出迷茫的神色来,李恒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扬手:“走吧,不用再来找他们了,他们过好日子去了,不回来了。”乔贺江似乎是听懂了这句,笑着点头,打着磕巴道:“学.....菁菁去,上学了,英飞,英飞带她......”
李恒安笑笑,一点头:“对。”
乔贺江用力地点点头,将弹珠揣进口袋,转过身蹦跳着走了。
李恒安杵在原地站了不知多久,几乎要把自己站成根电线杆子,末了叹了口气,她转过身走出几步,俯身将乔贺江方才弹过来玻璃弹珠捡起来收进衣袋,远远地看了眼李英飞空落落的家,最后打招呼一般摆摆手,缓步离去了。
一行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伤,“所幸伤得都不重”——这是韩长旻的说法,对于这群人来说,受这点儿都不算什么,一个比一个不甚在意,搞的李恒安都不好意思表现出来自己有多心疼林一帆,其实就事论事林一帆算伤得最重的,那天在医院包扎后脑勺时,李恒安在后面看着一口一口地抽凉气,仿佛伤得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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