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带上房门,唐昭臣的神色随之冷了下来,他在房门外静默了几秒,房中没有丝毫动静,黎朔没有开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仿佛是种无声的对峙。
唐昭臣暗骂一声,转身迈步下了楼。
走下楼梯,客厅里已经只剩下伯衡自己了,他拎着杯冷藏柜里塑封存储的血,坐在窗沿上,一条腿垂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他不知在想什么,望着窗外出神。
唐昭臣端着素日惯有的笑,走上前推了把他的肩膀,二人闲扯了几句,话题兜兜转转回到了他们几人身上,唐昭臣有意无意地转头看了眼楼上,继而道:“哎,话说回来,以前和黎朔打交道也不多,这个人好不好共事啊。”
伯衡莫名其妙地掀了他一眼:“你不熟悉,那我就更不熟了好吗。”
“他好像跟着郎希时间蛮久了,可我看他也不像对咱们现在要做的事感兴趣的样子,他怎么就跟咱们走到一路来了?”
伯衡嗤了声:“你还是这样儿,闲着没事乱打听。”
唐昭臣就笑:“你自己也说了,这不是闲着没事嘛。”
伯衡耸耸肩:“反正我也不清楚,”他收回视线望着窗外,喝了口塑封杯里的血,淡淡道,“以前似乎听老师提过一句,黎朔自己说过的。”
“什么?”
“说......”伯衡的声音渐低,杯子在他手中徐徐晃过,杯壁挂上殷红的颜色,他继续道,
“不想一辈子靠着畜牲的血烂活。”
“我......我明白了。”听罢黎朔的话,医师微微颔首,低声应了句。
黎朔略一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房门缓缓合上,整个房间再次归于沉寂。
医师压抑着叹了口气,他摘下眼镜,一下一下地擦拭着干干净净的镜片,他明白黎朔话里的意思,他明白郎希的用意。
手下,《圣经》翻开的书页上,陈旧的血迹掩盖已经辨认不清的字迹。
——若吃什么血,我必向那吃血的人变脸,把他从民中剪除。
他捏着薄薄的镜片,指节几乎微微泛白,他明白自己在这次事件中的作用。
——因为活物的生命是在血中,我把这些赐给你们,可以在坛上为你们的生命赎罪。
他明白他们这次的目标是谁,他比郎希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这位教授。
——因血里有生命,所以能赎罪。
他会跟着他们,沿着他们要走的路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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