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自打顾峋的消息进来之后,韩长旻看屏幕便越来越集中不起来了;对于他这种多线程并发式的变态型社会人才,集中不了注意力的情况属实罕见,一阵心烦意乱,韩长旻一抬手拍上了笔记本。
房间中倏尔暗了下去,韩长旻神色一愣——原来自己自打天黑就一直没开灯。
他在这黑暗中静静坐了一会儿,自从那场暴雨过后,这几乎是他头一次在一片沉寂中将自己从那堆希望渺茫的视频里抽离出来;说不出的难受忽而间就翻涌了上来,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他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那一点微末的光,莫名涌现出种奇怪的感觉,彦城明明已经晴了好几天了,可韩长旻只觉得自己陷在那个雨夜里出不来,不,或许是更早的时候,自己站在天台上,将纸条撕得粉碎的时候。
又或许是那两个刻骨铭心的雪夜。
韩长旻溺在这浓稠的黑暗中,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抓着手里越来越少的东西不肯放,他一步一步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韩长旻——
他在黑暗中审视着自己。
韩长旻,这些年,你究竟就做了些什么啊——
手机铃声乍响,原本不大的声音却在此时显得尤为刺耳,韩长旻瞬间便回了神,紧跟着一口气喘了上来,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抬手将额前散下的碎发朝后捋去,稳了稳心神,韩长旻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顾峋的消息:我们十点开始。
韩长旻抿着嘴,恍惚间是俞权前几日说起的话,在此时此刻莫名地回响起来:
你不能再这么熬下去了。
你这是在封闭你自己。
韩长旻有时候会觉得,人就是这么神奇又模糊的存在,你永远分不清是别人在拉你还是自己在拉扯自己。
一阵烦躁,他抓起车钥匙起身离去。
城西旧球场。
白日里抓哇乱叫的蝉也歇了,夜静悄悄的,荒无人烟的野外只听得到几个人摆烟花筒时悉悉索索的声音。
摆好最后一桶烟花,顾峋试了试防风打火机,火光明灭间他垂着头对李恒安道:“烟花一窜上去,城管很快就会过来,我们得一边点一边跑,所幸这一片儿没监控,只要我们跑得够快就不会被逮到。”
李恒安内心没好气地笑了,心说一边点一边跑,这什么骚操作啊。
顾峋低头看了眼时间:“快了。”
姜川调整好烟花筒的位置,抬手满意地扑了扑巴掌;姜清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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