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没有接触到不为世知的他们之前,她当自己的每一天都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日子,可那日青头山李英飞的血淌到自己面前时,李恒安才忽而意识到,自己过得是多少人难以企及并且再也没有机会触碰的日子——他们可以暴露在日光下,却必须避开世人的眼光。
李英飞没能活下去,因为对那时的他来说,光活着就是一件痛苦得难以支撑下去的事了。
那唯一存活下来的茹素者,就是这么活下来的。
晚些时候李恒安回了家,叼着烟骑着电动车穿过熙熙攘攘的长街,跟遛狗的大爷、唠嗑买菜的大妈抢道过,家长一手拎着书包一手拉着孩子,踩着黄昏时分微蓝的天光往家走,孩子手指绞着校服衣袖,流连望着身边的小吃,路过街边象棋摊,被大爷一声中气十足的“将军!”吓了一跳,李恒安轻出口气,夏日的黄昏依旧弥漫着白日里未尽的暑气——
一切都是这么鲜活。
李恒安内心一声叹息,烟火气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偶尔会因为这点儿温馨而变得伤人——比如这种时候。
到家开锁,李恒安放下头盔,转头看见正欲出门的林一帆,李恒安一愣:“又去找长旻练习?不是说伤没好先停停吗?”
林一帆笑笑,抬手指了指自己脑袋:“姐,你忘了。”
“哦对,换药。”
林一帆点头:“我去找长旻哥一起。”
——韩长旻作为一个与众不同的有钱人,不喜欢有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地围着自己,所以也没有私人医生、贴身秘书这种存在,通常情况下都是亲力亲为地往医院跑——自己家的医院。
打车到了韩长旻的公司,林一帆一边往前台走一边准备打电话,结果几步开外便看见了熟人,海州远远地冲他一挥手:“一帆!”
林一帆循声抬头望去,点头致意:“海哥。”转眼看见他身后跟着的凤哲和羽天,继续道,“凤哥,天姐。”
凤哲走过来揉他的脑袋,笑道:“还是年龄小啊,一路哥姐叫过来。”
海州和凤哲都极罕见地穿了正装,林一帆眨眨眼:“你们这是.......?”
“上班。”海州笑笑,一挑眉,“我们帮韩哥做事都是签过劳务合同的,安保工作——明面上的安保。”
林一帆会意地点点头。
凤哲凑过来问道:“你是来找韩哥的?”
“对,”林一帆指指伤口,“喊他一起去医院。”
“那直接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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