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卿觉得这些日必是流年不利,定是他往年的煞星都攒起来,扎堆了来寻他不痛快。说不好便是前些日为了杜家那位亵渎了神灵,遭了报应。改日必得去凌云寺拜一拜那位真神仙,去一去晦气。
他本好端端在那六食斋用小点心,便见小福圆大汗淋漓面目狰狞地冲着他喊,没天儿了,这下子不光宫里派出来寻人的人知道了,不光皇帝老子知道了,全京城都算是知道了——上午吏部放了半日假,下午梅大侍郎又给自个儿延了假。
他是想好了的,今日吏部诸人送房城子和孙英出城,其余人自不用兴师动众地,早早便能回来。可吏部尚书孙向是不能的,他昨儿与孙英还玩笑着说,明儿个我是不忍来相送,兄弟自己走好。孙英却不要脸地与他讲,我那叔叔要送我到城外远郊的远郊,只怕是你想送我也无暇顾及你。他这可就门清了,这是支会他好再松上小半天的假,那孙向是回不来找他的茬了。却不想,竟是半分也怠惰不得。
那杜老将军是左等右等,却等来一句“老将军车马劳顿,今日余下,不过一些述职,便免了,皇上说,改日再慰劳将军。”
虽说杜来旨抑心枪远?幽昀镒芩闶翘Я烁鲂孪备荆??饫贤纷釉缫才巫偶???备玖耍?杀暇共缓孟栽诿嫔稀翱墒枪?鳎俊?
刘琳派来传话的小太监什么也不晓得,只要摇头“奴才不知,只知皇上似在气头上呢。”
杜老将军退了战场就是个老顽童,倒也没想太多,他觉得在气头上这几个字是有一千一万种解释的,就好比自家儿子每每弄出些事来惹他手痒,没几个差别,于是抖抖盔甲便利索地走了。
这里头最觉得莫名其妙其实莫过于赫连垣本身了,虽说老虎的胡须揪不得,可长阳这丫头自呱呱坠地以来没少揪他的须,他也无几次不是半牵半就地就过了。只是自赵觅容失踪,却又有一个越来越像赵觅容的人出现在眼前,眼见他的大臣,手下,甚至皇妹都一点点将信任再度赋予这个人,将秤倾斜过去,这便如同鞭子一般,一鞭鞭地抽在他的身上,叫他问自己,自己对赵觅容的怀疑究竟是什么。
赫连垣心中不知何时起便长出了一片难解的荆棘林,没有刺会让他不安,有刺又会扎人。
小福圆寻到人,便带着那把琵琶和回了府中去,梅卿则从宫外一路不明地被带到一处殿宇,那殿宇富丽堂皇,里面有一处大大的水池,池中水自一头涌入,却不溢出,想是留有暗口。窗口开的极高,光便不易射入,尽管点了烛火,室内仍是昏暗,唯有白渺的雾气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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