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璟那天来问我,确定要和盛朗逸在一起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天上下着雪,他站在我面前,我不敢看他。
最后他只是说「那我尊重你的选择,祝你幸福」,从此以后便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直到五年后,他成了给我动手术的医生,他问我你家属呢?
「没有家属。」
「那你男朋友呢?」
「也没有。」
他终于抬头看我道:「何苗!你只会仗着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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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动了一个很大的手术,导致腹部伤口没有长好,工作两年后,时常那里溃烂发炎,去了医院以后,医生说要重新切开缝合,让我想好。
和我妈打电话说起这个事,她先是试探着问了问我:「那我需要来吗?你一个人方便吗?」
我在 C 市无依无靠,本来是不想麻烦她,但是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说道:「好呀!」
大概隔了几分钟后,她又打电话来:「可是我家里还有那么鸡鸭,菜籽也快要收割了怎么办?」
我握着电话,满嘴苦涩,不知道说什么,最终说了句:「那没事,我一个人也可以。」
这句话我对她说过很多次,这是她最想听到的话。
她似乎舒了一口气,道:「那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好自己嘛。」
我站在医院的门口,眼泪控制不住地流,想要坐车回我的小窝,然而眼泪却擦了又流出来,反反复复,我只得沿着医院旁边的人行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没过多久,我又接到我妈的电话:「那你工作怎么办?就一定要现在动吗?你的手术费怎么办?」
这么多年,我听得懂她的言外之意,她怕我给她添麻烦。
「工作不影响,休的年假,手术费我自己攒的有,不会找家里要。」我程序化地介绍着。
「那行吧!你自己小心点嘛!」她如蒙大赦般地挂了电话。
我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茫然地看着四周,心脏隐隐作疼,我不该难过的,我该习惯的。
我肚子上疤痕比我的手掌还大,一整块凹陷下去,其实我小时候并没有生什么大病,是蛔虫。
那个时候每家每户都给小孩买蛔虫药,我妈和我爸在闹离婚,我妈让我去找我爸爸,我爸爸说找你妈去。
我最终没有吃那个药,加上小时候总是很饿,饿极了就去挖地里的红薯吃,把外面的皮啃掉,就直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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