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军医那里回来,杨翌晨的眉头就紧紧皱着,手中端着药汤,虽然脚下一点都没停,但眼神没有聚焦,心事重重的,显然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他在城中逛了许久,最终还是走了回去。
“阿程,该喝药了。”他推开了一扇门,将躺在榻上的男子扶起来,把碗沿放在他嘴边。
齐程依言将药喝了,喝完之后龇牙咧嘴的,也不知是药太苦,还是牵动了身上的伤。
杨翌晨又扶他躺下,待齐程闭上眼后还没有离开,站在床边凝望他许久。
旁边那人看见了,起身拍他肩膀一下,示意两人一起出去。
出去之后,欧阳越又拉着他走远了一些,杨翌晨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有话不能当着阿程的面说?”
“今天回来的这么晚,去哪儿了?”欧阳越到底表情如常,语气里也没有质问,只是仍叫杨翌晨紧张了一下。
他就是……觉着今日来死的人越来越多,伤的人也没办法立刻康复,若下次他和欧阳越也受伤、甚至是死了,阿程的伤还这么重,他要怎么办呢。
他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就在城里转了转,心情才算好了一点。
他吸着气准备挺一下,毕竟这么伤春感秋的太丢人了,而且想的那事儿也不吉利,在军中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让别人听去了,这就成了动摇军心。
但一瞧见欧阳越那双眼睛,他就有话也藏不住,被他盯了一会儿,认命般坦白:“唉!我就是怕下一次我们俩也伤了,到时候阿程……”
“你怕到时候没人照顾阿程了?”欧阳越一挑眉打断了他,又立刻笑出声:“想这些做什么,就算我们死了,也不会没人管阿程的。”
到底是在军队里,有军医看着,如果他们两个都死了,齐程会被转移到中心去,总会有人照顾他的。
“但是!……”杨翌晨又叹了口气,“也不全是,我们如果都不在了,若日后有人苛责阿程……也不会有人管的。”
欧阳越也沉默下来,一时间两人再无话。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顾虑,谁都知道原因到底是什么。
说到底还是这些所谓的同袍欺人太甚,以前秦彦绝在的时候,有时候是恶语中伤,有时候甚至会直接动手。
那时候他们几人一齐护着秦彦绝,后来秦彦绝被除了军籍,李仲也跟着他走了,五人组变成了三人行,虽然仇恨的正主不在了,但余怒仍旧影响到了剩下的人。
可他们从未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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