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凌阳眀府中灯火摇曳。
刘伊在西厢房细细查看几日来各商行,县衙呈上来的汇告。这一叠叠厚厚的账本是董阳直接给了她的,白天没有时间,她就晚上审阅。奇怪的是,那白天被她教训一翻的月潇儿并没有被她打入大牢,而是直接留在了身边,做一名普通的侍女,随时伺候左右。如今她就站在刘伊身后,双手交叉于腹部,挺着一张冷脸注视着在书案旁聚精会神的刘伊。而刘伊呢,却是认真得早就忘了身后还有一人,正伏在案上奋笔疾书。
“公主,大理寺卿董阳求见。”
“让他进来。”
“嗨!”
董阳挎着踟蹰的步伐,捧着大批的竹卷走进来,他在东面的席间坐下,看着刘伊奋笔疾书,也没好意思打断她。他将书卷交给一旁的官人,低头谦恭禀报道;“回公主,臣将今日余下的五卷地方书简送来了。”他边说边起身,只待说一句‘臣等告退’就要出房。
“你别走,坐下。”刘伊抬头看他,“我有事问你。”
董阳明显生分了,面色僵着,诺诺地坐下。
刘伊将最后一笔写完,对于董阳她心里清楚着,无非是白天的事把他吓着了。董阳又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哦不,男孩,内心里估计也是不认同她这股凶狠的。刘伊就知道他不认同,所以才要自己来唱黑脸,试问董阳这样的皮薄的人能唱得了黑脸?
刘伊先是当着董阳的面叫来内侍卫。
“从白天到现在,街上有何要闻?”
“回公主,并无特别要闻。就是酒肆的伙计打了大北街上做糕点生意的王大锤。”
“哦?为什么打?”
“王大锤到酒肆去称酒,说给了伙计九十钱却只拿到两升半,伙计觉得没少给,两人吵了起来。后来也是黄老三解决的,补了那半升,这才消停。”
“说完了?”刘伊头也没抬。
“说完了。”
“常顺,你觉得我问你的缘由是什么?是让你当个街坊里正去调停呢,还是巡街看好戏去的?”
常侍卫瞪着眼睛,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怎么组织话语,结结巴巴嗯嗯哈哈半天。
刘伊很不高兴,夹着笔猛拍书案,“让你巡逻大北街是让你盯着二十四室周围的动向,不是让你这般不务正业!你要是做不了,大可脱了这身衣裳还给我,别在这里吃闲饭不做正事!”
常顺哪里见过公主这等生气,赶忙跪下磕头,“公主息怒,奴知错,奴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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