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山中雾气氤氲还是晚寺钟声太过于悲戚，梦中她便隔着那道院门，像是隔着一道天堑，无法再进一步。
那人的面貌更是无法看清，不过看那身姿，该是一个丰神俊朗的人吧，看那气质便是不俗，兴许也是一位仙友也说不定。只是那样的梦境却总是让人悲伤，梦醒之后，眼角有泪滑落，顾筝怔怔地擦掉泪迹，不明白那一瞬覆灭人的悲伤从何而来。
许是盯着楚穆秋的时间久了，顾筝竟然又有着和梦中相同的情绪，为什么会悲伤呢？
楚穆秋疑惑地望着顾筝，眸中有些忧虑，“怎么了，不舒服吗？”
“楚穆秋，你可信前世之说。”失神地望着他，却无法抑制那样的悲伤流淌。
“遇见你之前我是不信的，遇见你之后我信。”楚穆秋郑重其事地说道。
却引得顾筝扑哧一声笑出来，本来气氛很凝重，倒让顾筝给生生破坏了，楚穆秋无奈地望着顾筝，此刻笑的满地打滚。
“说不定上辈子我欠了你的，所以这辈子还债来了。”
“嗯？以身相许？”
“喂，是我救得你，怎么说也该是你以身相许吧！”
“好。”
顾筝愣愣地看着面前面不改色的男子，而后嘴角徐徐绽出温柔的笑意，才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无意中竟然上了当，于是红着脸将他推远，独自生闷气去了。
“好了，不管谁欠了谁，也是前生的事情了，不是说喝过孟婆汤，前尘烟消云散嘛。人呐，只有这一辈子，把握当下才是，遇见你开始，我便暗暗发誓这辈子会一直对你好的，你若信我，我会让你做这普天之下最幸福的女子。”
烛火摇晃，楚穆秋神色认真地说着美好的誓言，眸中也染上些许的迷离，清俊的面容越发俊朗，这般优秀的人啊，此刻说着深情款款的情话，眸色深沉，滚烫的让人的灵魂都开始颤抖，直让人忍不住想要坠落，抛弃一切，从此天高海阔都随他而去，一步不离。
一瞬间心里有些慌乱，却依旧不能回应，不是不信，而是不能，楚穆秋日后必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他身旁的位置必定也是天下所有女子的心愿，然而终究不能。
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地融化，脑中突然闪现那颗古树旁清冷的身影，以及那日客栈中惊鸿一瞥的侧影，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发生着改变。
情，究竟是什么呢？
半响，顾筝说道：“明日起早就要去福山寺，早点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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