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闷热得厉害,白天被太阳晒蔫了的树木无精打采地垂着,头顶隐隐有雷声滚动。禺关城沉入了寂静的黑夜中。
午夜,书府主院,白芍悄然靠近门前迟疑了下,轻敲了敲门,推开,闪身走了进去。
里面黑漆漆的,偶然划过的闪电照见一层层帐幔垂挂着,有股子沉闷腥热的味道。她摸到架子床前,压低了声音,“夫人。”
床上的被褥动了动,声音喑哑,“爷怎么样?”
白芍道:“爷本来想要过来看看,奴婢劝住了,说您累了,早早睡了。”
“他怎么说?”
“爷没说什么,正好邓掌柜过来说事,就遣了奴婢出来。”
阿嘉沉默了下,道:“姓邓的过来可是因为上次醉平生重物砸人的事?”
白芍迟疑了下,道:“婢子不太清楚,不过看爷的脸色不太好,可能有些棘手吧。”
阿嘉哼了声,“那贱人真是命大,又让她逃过了一劫!传我的话过去让他都做利索了,那个臭道士,还有……”她似乎不胜痛楚嘶了声。
白芍道:“婢子知道。”
阿嘉吐了口气,悉悉索索地起身,“帮我收拾下,今晚子时我要出城。”
“是。”白芍撩起帐子,扶着她下床,伺候着她穿衣服,又一道闪电划过,在瞬间的时间照见对方的脸,肿胀如球,上面还有着可疑的痕迹,那眼睛几乎看不见。
阿嘉瑟缩了下,用手遮住脸。
白芍忙取了件斗篷将她头脸和身体都裹在其中。
两人准备好后,便悄然出了主院顺着墙根从后院的一个侧门走了出去。
巷道逼仄,巍巍然似乎要从两边挤压过来,阴气森森,穿行其中只听得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走了一截,前面的拐角处静静地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人一身黑色,头脸包紧,只露出一双眼睛,见了对方微微躬身,撩开车帘子。
白芍扶了阿嘉进去。
马车哒哒地走着,穿过半个城到了最偏僻的一个城楼角门。马车夫下了车不大工夫又回来,随即,角门开了一个狭小的缝隙仅容马车穿过。
马车出了城直奔十里外的乱坟岗。
此时,风声渐起,刮得路旁的树头乱摇,如群魔乱舞,马车的前面挂了盏气死风灯笼晃荡着,红莹莹的光晕一闪一闪的,只能照见脚下一丈开外的距离,隐隐有森然鬼气。
不大会儿,乱坟岗出现在眼前,黑黝黝的夜色中,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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