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元五年(公元前 44 年),汉武大帝的雄风已成过往,霍去病的封狼居胥也作云烟。
几十年的时光过去,匈奴人阴鸷地注视着大汉江山。
大汉的强军也曾痛打过入侵的匈奴人,但毕竟再没有一个长驱直入的冠军侯了,所以自恃路远的匈奴人还是嚣张跋扈。
入寇劫掠百姓,公然斩杀汉使。
那些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戛然而止在野蛮傲慢的匈奴人手中。
犯下这些罪孽的郅支单于自知日暮途穷,所以倒行逆施,猖狂起来,他说:
「我穷嘛,想归附大汉,提前取点大汉的钱粮没问题吧?我儿子也可以给大汉去当质子啊。」
「只要你能来把他带走。」
他率北匈奴向西,远走康居,离长安城一万两千余里,大汉鞭长莫及。
就这样放过他吗?
一万两千里,不放过又能怎样呢?
这是朝廷最终达成的共识。
但不是大汉儿郎的共识。
西风卷起狂沙,猎猎打在陈汤脸上,这个说出一汉可以当五胡的外交官,正站在西域的高山上,他目光眯起,心想:事情不该是这样,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我一个人,就要灭了他的国!
·1
江乃始作为大汉使臣,离开长安城的时候,陈汤正在大牢里蹲着。
江乃始不会知道自己此去,将有很多年回不到大汉,而一雪他身上耻辱的,正是囚犯陈汤。
陈汤不在乎。
无论是入狱还是什么大臣出使他全都没兴趣,陈汤叼着根草,拿着块石头,正在大牢的墙上描摹江山。
隔壁囚犯听见动静,问哥们你干嘛呢?
陈汤没理他。
隔壁又道:「你怎么进来的?」
陈汤淡淡说:「不孝,没给我爹奔丧。」
隔壁传来一声国骂,那人锤墙:「你他妈还算是人吗,你爹死了都不回去,划拉个屁啊?」
陈汤对他话语里的愤怒充耳不闻,他画完了西域形胜,后退两步,脸上慢慢泛起笑容,他笑道:「大好江山,不留下我的名字,岂不可惜?」
隔壁还在骂,陈汤这会儿终于有了兴致,回道:「为什么人一定要奔丧?」
那囚犯显然也是个读书的,他说:「人无礼无以立,谁三岁之前不靠爹娘?岂止奔丧,你还得守孝三年!」
陈汤挑了挑眉:「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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