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浩去后,张啸峰独对淳于姗姗,顿觉局促不安。这时整个屋内已热得象蒸笼,淳于姗姗白里透红的脸上热汗流淌,她却浑不觉得,只怔怔凝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啸峰心中一颤,霎时生出万千柔情,心想:“我便豁得性命不要,也要救出她来!”顿觉无比清醒,胸中勃勃生出一股“天降大任于斯人”的气概。只是如何救得淳于姗姗,他脑子里转了无数个念头,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也不知代国主现下怎么样了?”计无所出,自然想到陆云浩,就听屋外水缸“扑通”、“扑通”接连两声水响,当是有东西落了进去。他这时反应极快,揭了剩下的一张床上的被褥,向屋外冲出。俄顷,提进两个浑身湿透的人来,头上光光,正是两个小和尚。
无何,又听“扑通”一声,声音却比方才的两声响得多,稍顷,陆云浩抱着老和尚走进来,浑身也是湿透,显然刚从水缸里出来。
淳于姗姗忙接应上道:“你没事吧?”
“都没事!”陆云浩长舒一口气,声色如常道。
淳于姗姗见他须发俱焦,一张脸黑得像炭,上面不知是水还是汗,不住流下来,心中一酸,蓦然眼眶发热。
两个小沙弥都神智清醒,只有老和尚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陆云浩手按他的掌心,自他的“劳宫”穴送进一丝真气,老和尚呻吟一声,睁开了眼。
陆云浩仔细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只见房顶上已透下火来,上面的木头、竹子制件均被烧着,再过一会儿便是梁断屋塌的场面。
“挖地道!也不知来得及来不及,尽人事再说。”陆云浩尽管镇定如恒,但说话语气已明显带着焦虑。
张啸峰未等他说完,已自行动起来,贴着墙壁用剑向下挖去。
老和尚醒来,养了养神,心知自己是被陆云浩所救,念了声“我佛——”道:“陆施主侠义仁心,老衲有礼了。”
陆云浩心道:“这老和尚好深的涵养功夫,这情势方寸半点儿不乱。”合手还礼。但见老和尚目光慈祥,神态安然,似是参透了生死,又似智珠在握。“大师,我辈罪愆,给宝刹带来灾难。”
“咄!什么罪,什么愆?佛家只讲因果。万物万事,皆有定数,菩提寺该有此一劫。心之所安,茅屋草庐便是西方极乐;心若不安,便住佛祖、菩萨大道场,亦不过徒增烦恼而已。”
“唿喇”屋顶掉下一团火来,眼见就要崩塌,张啸峰挖洞才挖进一人身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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