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谁跟阎泽说:师润会生气的。
他是听不进去的。
师润生气是有点难搞,但阎泽并不怕她生气。她对他生气的次数,还少么?
总之,他最后肯定能哄好。
毕竟,她性子太软了。
但若有人跟他说:师润会难过的!
阎泽就不可能不重视了!
可以说,杨庄也是捏住了他的七寸——他在意师润的喜怒哀乐。
师润生气了,他肯定要拉下脸皮去哄她、让她不气了。
可怎么说呢,阎泽有时候还是挺喜欢看师润生气的样子的,她气不久、但暴脾气一起来的时候,非常带劲。
但她难过……尽管很少见,阎泽依然半点都不想看见!
所以,杨庄这一劝说是有用的。
阎泽放下手边的事,回房去躺下。
从杨郡走了一趟来回,本身就没有休息得多好,昨晚又熬了一整夜,纵然多么年轻的身子,依旧感觉疲累。
然而身子疲累,他却还是有些睡不着。
杨庄给他眼睛敷药,蒙着白布条,他什么也看不见,脑子却还是很活泛。
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生活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痕迹,当这个人不在的时候,留下的这个人会有极大程度的不适应!
阎泽心道:小润儿会不会想我呢?
另一边——
师润有没有想念阎泽呢?
她没有被弄晕,因为聂家人对她用的药,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加上他们也不愿意对自己人动手,所以就放弃了。
而师润自己,明知道跑不掉的,她也完全没想过要跑。
见她这么老实跟着他们一起赶路,与她同车的聂川有些不解,问:“润儿,你保持这么一个姿势,已经好久了。心里想什么呢?”
师润靠在软枕上,盯着马车小窗的帘子。
她一直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静。
听到聂川的话,她想也不想,开口道:“我在想,阎泽应该回到陇郡了吧?”
说完,别说聂川愣住,她自己都愣住。
聂川试探性地道:“刚才那一句话的意思,缩短了便是:你在想阎泽?”
师润张了张口,本来是想否认的,但扪心自问:她难道不是在想阎泽么?
不,她确实是在想他!
离开陇郡已经过去二十个时辰都有了,他们在往离阎泽越来越远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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